车辆平稳地朝目的地行驶着。
薄祁安像第一次踏进这个座房子似的,细细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衣帽间里堆满了宋珍珠的衣服包包,卫生间是成对的洗漱用品,餐桌上还摆着一只的可爱水杯,绒绒的兔子拖鞋胡乱搁在地毯上…… 这里的生活痕迹很足,像极了一个“家”。 薄祁安的脚步停在了冰箱前,盯着上面彩色的便签,眸中的痛色愈深。 而后,他轻轻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阿晟,记得按时吃饭!” “阿晟,我给你做的便当记得拿。” “胃不好还买啤酒,没收!” “阿晟,又抓到你大晚上喝冰水提神了!” “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屯了你爱吃的虾皇饺。” …… 薄祁安忽然僵住了,肩膀微微颤抖。 他伸手想将一张有些发白褪色的便签取下,便签却先他一步落在了地上。 薄祁安却好像被什么死死压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便签上只写了一句话:“阿晟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 宋珍珠看着顾川柏满脸的期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一下紧张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开口:“我只是不想让你单方面的付出而得不到回应,我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 希望落空地太快,顾川柏难掩面上的失望。 好一会他才勉强扬起笑:“其实你不用有负担,为你做的所有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宋珍珠看着顾川柏暗下去的眸子,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她唰地闭上眼睛,语速很快:“我还没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现在冒然回应你的感情,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 宋珍珠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声音,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却正好对上男人含笑的眸。 顾川柏轻咳了下,压在心中翻腾的喜悦:“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 手术结束地很快,术后的恢复疗养却需要打量的时间。 宋珍珠在圣约翰疗养院待了整整两年,终于进行到最后一次的身体检查。 她看着顾川柏手里的文件,紧张地撕碎了手里的纸巾。 这时,男人将翻开的文件合上:“恢复得很好,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完全康复了。” 不待宋珍珠作出反应,顾川柏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我想,现在就是南姨交代的那个‘恰当的时候’。” 这是妈妈给自己的? 宋珍珠还没从痊愈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又被突如其来的信砸昏了头。 她接过信,缓缓地拆开,露出里面熟悉的字迹。 “宝贝囡囡: 是不是没想到妈妈会用这样的方式再和你见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尘埃落定了。 希望你能够原谅妈妈的不告而别,但宋、薄两家的事必须有一个了断。 薄家那小子竟然敢动我的宝贝囡囡,我真的恨不得生吃了他。 但仔细想想,他和你其实都是受害者。 而妈妈不想你成为下一个他。 仇恨只会延续仇恨,所以我们两家的事也应该彻底结束在我的死亡里。 写下这封信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时爸妈都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无比幸福。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相信我的宝贝此后一定都是幸福而自由的人生了。” 宋珍珠的泪打湿了信纸,她伸手胡乱地擦去,却洇湿更多。 顾川柏已经熟练地将她揽在怀里:“珍珠,之后就是全新的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