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生的回忆中后悔,妈不希望你像那些人一样。” “妈……”我握住她的手,“可是那已经变成了我的回忆了。” 严郁深要结婚了,他已经彻底成为了我的过去式。 或许我的余生不是后悔,而是思念。 妈没有再说话,她笑着拍了下我的脸颊。 去海城的机票已经订好,还有五天就要走了。 昨天唐辉的话像是魔咒一样不断的在我耳边响起。 严郁深此刻就像是个谜,是我十多年都不曾解开的谜。 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年,我可能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妈。”我放下筷子,只觉得饭菜索然无味,“我,我想……” 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妈知道你想什么,妈不拦你。” 我身形一怔:“您,不怪我吗?” “怎么会呢?”她笑道,“只要你记得去看妈就行了,或者等你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再走。” 因为妈的开明和大度,我就不由地想到严郁深的妈:杨慧。 同样是母亲,为什么杨慧能那么冷血无情。 她每次看严郁深,眼底的厌恶毫不隐藏,一点都没有母亲的慈爱。 我决定留下来,妈的机票也改签到了第三天。 卢佳琪对我的决定差点炸了毛:“眠眠,你别告诉我你还惦记那个臭男人!” 我蹙了下眉,有点不太愿意她这么称呼严郁深:“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卢佳琪还想劝我,楚萧扯住她,摇摇头:“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直到把方月杏送进机场,看着她过了安检,我才掏出手机给陈奕霖打了个电话。 “喂,陈医生。” “江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斟酌了下字句,道:“抱歉,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你说。”陈奕霖回答地很爽快。 “您能帮我查一下医院一位叫严郁深的人吗,他大概两个多月前住的院,我想知道他怎么了。”我手不觉紧握了几分。 陈奕霖沉默了几秒,而后回道:“好,我去帮你问问。” “谢谢您了。”我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个请求有点麻烦,但在医院我只能找陈奕霖帮忙。 我回到宾馆收拾了行李,重新找个了简单的房子租住下来。 直到第二天,陈奕霖才回了我电话。 “江小姐,那位叫严郁深的人的病历是做保密处理的,所以没有办法查到他具体的情况。” 闻言,我眼中的眸光渐渐暗了下来:“是吗,麻烦您了……” “不过他的主治医师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可能他的病与头部有关。” 我眼睫一颤:“头部?” 第二十一章 落寞 陈奕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昨天我问了一下主任,他的病应该是遗传,我暂时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谢,谢谢……”我努力的从一片空白的脑中找回意识,木然地挂了电话。 我这个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人听到“病”字依旧会背脊一凉。 与严郁深婚后的十年,我从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更没有听说他有什么遗传病。 他父亲在他八岁那年溺亡了,只剩下他和杨慧,而杨慧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严郁深的父亲吗? 我立刻站起身,一边给唐辉打电话一边往屋子外走。 谁知道我打了五个电话,唐辉都没有接,好像故意逃避我一样。 天下着小雨,我去了墓园。 我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菊,而白菊中有一枝鲜红的玫瑰。 除了严郁深,我想不到还会有谁会来。 花的颜色很鲜艳,严郁深今天应该来过,或者才走不久。 我打着伞,像是一个游荡的流浪者走在路上。 从听完陈奕霖的话再看到我墓前的花,我整个心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 但我知道,我很想见严郁深,就算是再也不相见,我也想弄明白他这些年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拿出手机,按出将近半年都不曾拨出去的号码。 拇指似是不受我控制的僵在半空中,我心一横,用力按了下去。 “嘟——嘟——嘟……” 每响一声,我的心跳都随之加快。 他还没有换号码。 又响了两声,手机内传来那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喂?” 突然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捂住嘴,身体不住的颤抖。 严郁深的一个字就能让我情绪失控。 “喂?你好?”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 我竭力忍住抽噎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整整过了十秒,他才颤抖着又开了口:“江眠?” “嗯。”我温声应道,“是我。” “你,你没死?”严郁深声音起伏如同海浪,刚在的温柔全变成了不可置信。 “我……” “你在哪儿?你现在在哪儿”他语速突然变快,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大雕塑:“我在,城西广场的雕塑下。” “你不要挂掉电话,你等我,我马上就去,你一定要等我!” 那边传来一阵慌乱中的撞击声后是便是关车门的声音。 我没有出声,却已泪流满面。 我不确定他爱不爱我,但他的确是在乎我的。 雨渐渐变大,整个广场只有撑着伞的我,然而我的手机却因为没有电关机了。 我紧皱着眉,将手机塞进口袋中,不知道严郁深什么时候才到。 此刻的心情有点像我第一次和他约会,忐忑中带着些许期待。 可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严郁深都没有出现,从别墅道西广场开车基本上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那几许期待突然变成了落寞。 我也没忘记在那个冬夜,我在公园等了严郁深三个小时,一路走回家后等他直到天明,最后等来一个满身是别的女人香水味的他。 我叹了口气,最后望了眼那个路口,转身打算离开。 “江眠——!” 第二十二章 无法爱你 严郁深的声音在我右侧出现。 我惊愕地侧过身,却猛地被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严郁深嘴里一遍遍说着,脸颊不断地摩挲着我的头。 他没有打伞,浑身都湿透了,从他发梢落下的水抵在我的后颈,凉的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的伞呢?还有,你是走路来的吗?”我一手打着伞,一手轻轻推搡着他,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 严郁深放开了我,红红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抓着我的肩膀,生怕我离开一样。 我顿生一种委屈感,我看着他,喉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我没有骗你,我差一点就死了。” 他像上次一样捂住我的嘴,温和的声线中满是后怕:“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个字。” 几秒后,他缓缓撤了手,脸色忽然一变,黑眸中似是在挣扎着什么:“你……好了吗?” 严郁深应该是问我之前脑癌的事,我点点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好了。” 他怔了怔,目光有些失神:“好了就好……” “郁深。”我艰难地动了动唇,“你……要结婚了吧。” 严郁深一愣,眼底流过一丝伤感:“嗯。” 他淡淡的一个“嗯”让我心猛地下沉,我以为他会跟我解释他为什么要和苏倩江结婚,但他没有,还给了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我压着心里那翻涌的苦涩,又硬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严郁深的手缓缓从未肩上离开,我恍然发现他又瘦了,甚至失去了从前的神采。 “没有。”雨幕中,他的声音非常清楚,但他第一次没有直视我的双眼。 我握着伞的手颤抖了一下,呼吸都觉得有些费劲:“那我想最后问你一遍,整整十年,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严郁深沉默了,他不像那天回答的那么快,因为他的迟疑,我沉下去的心又慢慢浮了上来。 可是,他这次却抬起了眼,眸子中映着我的脸,一字字回道:“对不起,我无法爱你。” 他的话犹如利刃游走在我的血肉之间,但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失控,毕竟这个答案我也预料到了。 在乎和爱终究是两回事。 我扬起唇角,笑地分外无力:“我知道了,那你记得我给你写的信里倒数第二句话吗?” “虽然我没死,但我还是想要一张你的结婚请柬。”我看着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住的颤抖,“你会给的吧,郁深?” 严郁深眼眸中的光像是被这雨水彻底熄灭了一般,他下颚动了动,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如果你要的话,我会给。” 我握紧了拳头,突然有点讨厌此刻的严郁深,为什么他伤人的时候也这么温柔,温柔的让我想发泄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严郁深,你真的是我花了整个青春都无法弄懂的人。” “对不起。” 这半年,从他嘴里听到的“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