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笙就坐在车后座,看着江叙深将自己的遗体搬走。
她很清楚,如果真的让他得手,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向晚。 可她现在只是灵魂状态,什么也做不了。 江叙深的脚步坚定地往前迈去。 她身上那隐约的牵引感,又在强迫她往江叙深的方向走去。 离开公路的那刻,她回头看了一眼。 助理站在向晚身边,似乎是在劝慰她。 可向晚呆滞的脸,一直正对着她这个车辆。 就像是在目送她的离去一样。 赵尔笙仓惶地回过头来,试图将这个画面抛之脑后。 她往前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和平日里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 赵尔笙抿了抿嘴,大概真的是连死了,都不愿意让她好过。 可带她回去干什么呢? 她什么话都听不见,什么事也都做不了。 这样的存在,到底还有仇恨的理由吗? 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他打算将她的遗体带去哪里。 很快,答案揭晓。5 江叙深这人不知抽了什么风,一脚油门竟然回了家。 赵尔笙疑惑他的用意,带回家难不成又能将她藏起? 本以为这只是她的猜测,没成想,江叙深居然大摇大摆地抱着遗体回了房间。 程安安站在楼梯口,只能看见遗体的侧脸。 因为江叙深抱得很紧,居然第一时间没看出破绽。 她跟上来,怯怯地说:“姐姐这是喝醉了吗?怎么能喝得这么不省人事啊?” 江叙深这才看向她,冷冷地问:“上次你是真的看见赵尔笙和向晚在一起逛街了吗?” 程安安的脸都僵住了。 好半天,她才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那人真的很像姐姐。” 赵尔笙冷笑一声。 程安安倒是敏锐,只是看出他神色不对,便能猜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任何人都有可能看错。 盲信了她的江叙深,才是那个真正犯错的人。 江叙深也深知这点,所以只是提了个醒,便没了下文。 “离我们远点。” 程安安本想跟着进去,可江叙深的这句话,将她的脚步死死地定在卧室外。 她感觉到女佣们向她传来奇异的眼神,心中恨得几乎要呕血。 可面上却不显,还能温温柔柔地嘱咐:“我让厨房去给姐姐煮点醒酒汤?” 回应她的,却只有被江叙深狠狠关上的门。 程安安嘴角都快抽搐起来,紧攥着手。 赵尔笙心中倒是爽快。 可看着紧闭的门,她心中也是忍不住一沉。 江叙深这是犯了什么病? 他从没让她进去过他的房间。 如今一具遗体,倒比她更早地进了那地方。 犹豫不过几秒钟,赵尔笙便直接穿墙而入了。 遗体也是她,四舍五入,没什么两样。 可进去那瞬间,她便彻底僵在了原地。 江叙深脱下了西装,只穿着衬衣。 他单膝跪地,正用手帕正仔仔细细地擦着遗体的妆容。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 以至于让赵尔笙都快要以为。 眼前的男人深爱着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