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映蓉捏住朱月瑶的下巴,挑着眉毛,邪里邪气的挑逗道。 脑海中闪过‘对镜磨花黄’的画面让借酒装睡的荣非打了个寒颤,赶紧哼哼了几声,抻着懒腰醒过来。 “荣非你醒啦!头痛不痛?口干不干?醒酒汤还未凉,趁热喝一点吧。” 朱月瑶放开刘映蓉,蹦跳着跑到荣非身边关心的问道。 “还好还好,就是尚有些困意,回衙门补一觉就行了。荣非先行一步,两位自便吧。” 荣非说着就要借机开溜,却是被朱月瑶一把拉住。 “那怎么行,衙门里又冷又臭的,还是送你回家去睡吧。或者去宫里也行,你今天表现得这么棒,母亲知道了一定很开心,说不定一会就派人去召你进宫呢,也省的多走冤枉路了。” “额…还是改天吧,衙门里好多人命关天的案子等着我回去侦办,多耽搁一会就可能有人会丢掉性命。已经在这里耽搁大半天的工夫了,公主你算算得死多少人。不行,太罪孽了,我必须立刻回衙门了。二位回见。” 说罢,荣非逃也似的跑掉。 “你猜,他会不会一直在装睡?” 刘映蓉走到朱月瑶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然后就见朱月瑶的耳朵唰的一下变得火红,甚至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啊!” …… 大儒们突然清场的举动让无邪居外的数千名士子儒生满头雾水,虽然他们也看到了之前天空中的异象,但毕竟层次太低,对京都儒教和书山的文气之争不甚了了,只能是晋封大儒时必然会出现的吉兆。 毕竟大晏已经二十多年未曾出现过大儒了,而在场的人都是十七八岁,二十左右的年纪,从未亲眼见过晋封大儒时的景象。 随后十五位大儒急匆匆的离去,则是让在场的士子儒生们更加迷惑。 这次考核结果到底如何先生们倒是知会一声啊? 为何不见荣先生出来?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无邪居刚刚被清场,士子们也不敢贸然进入,一部分人追着大儒们的脚步而去,看看能否打探到什么消息。另一部分则继续留在原地,想要等荣非出来后亲自求证。 等不多时,一脸醉态,脚步还有些虚晃的荣非走出无邪居的大门,几百名急不可耐的士子轰的一下围拢了过来。 “见过荣先生?” “荣先生,刚刚天空异象可是因您而起?” “荣先生,考核可否顺利?” “荣先生…” 几百号人扯着嗓子乱哄哄的,若不施展灵听神通怕是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若是施展灵听神通,荣非的耳膜怕是要被当场震破。 荣非无奈,只能笑着朝四周拱手,然后运起灵力高声喊道。 “多谢各位的关心和抬爱,具体结果荣某也是不知,一切都静等大儒们的回复吧。荣某不胜酒力,要先行一步了,抱歉抱歉。” 众士子们闻言连忙让出一条通道来让荣非通行。 “荣先生,那边有学生的马车,可否有幸让学生送您一程。” 人群中的凌旭杰突然冲到荣非面前自荐道。 “额…” 荣非本想拒绝,可在看到被凌旭杰拉着一同出来,满脸不情愿表情的郑子秋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 荣非这一点头,却是让许多同样乘坐马车而来的士子们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早知道荣先生这么好说话,自己也该争取与其同车而行的机会才是,说不定还能得到几句教诲。 唉!只怪自己脸皮不够厚啊。 见荣非点头答应,凌旭杰大喜过望,同时也是生怕再有旁人跳出来与自己抢夺这难得的机会,与郑子秋一左一右护持在荣非两侧,加速离去。 三人来到长街之上,凌旭杰抬手朝着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呼喊道。 “车夫。” 赶车的车夫听到招呼,立刻赶着马车驶到三人身前。 “三位相公欲往何处?” 荣非闻言忍不住瞟了凌旭杰一眼。 好嘛,敢情这小子刚才是在吹牛啊。还以为他有私家车呢,原来是打出租。 不过出租就出租吧,反正荣非也不挑这个。 凌旭杰却是显得有些心虚,有些忐忑,陪着笑脸朝荣非问道。 “荣先生您是要去…” “你小子费尽心思,可是有学问要讨教啊。看你也蛮机灵的,就给你个机会,去你家坐坐吧。” 荣非拍着凌旭杰的肩膀笑道。 这个凌旭杰说着一口标准的西境口音,想来应是来京都求学,并准备参加明年春闱。 从凌旭杰的衣着饰品脚下穿着的靴子等等看来,家境应该不错,却也绝对算不上豪富。似这等家境的外地士子,在京都中通常就是在客栈中包下一间房间,亦或是借宿在亲戚家中。 以荣非如今在年轻士子们心中的身份地位,肯定不能去客栈或借宿的亲戚家中招待,那样太失礼了,自己也没面子。 果不其然,凌旭杰先是面露难色,随即朝着身边的郑子秋试了个眼色。 郑子秋会意,虽是心中不愿,也可不好驳了好友的面子和兴致,朝车夫报出自己家的地址。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座城 有人进 有人出 酉时过半,皇宫便关门落锁,若有紧急重大事件也只能将奏折或是信件从皇宫的门缝里塞进去。至于宫门是否会开启,亦或者用吊篮将人接进去,则全看皇帝陛下的意思。 时节已是到了深秋,天黑的越来越早。时间刚到戌时便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宫墙内侧几名禁军和内侍配合着将梯子搭在高达三丈的宫墙上,两名禁军从梯子攀上墙头,将手中的吊篮放到了宫墙外面。 漆黑之中先是感觉到吊篮一阵摇晃随后一沉,两名禁军连忙合力将吊篮提起,随着吊篮一同上来的还有一道笔挺魁梧的身影。 与那身影离地近了,两名禁军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自己的呼吸变的有些困难,鼻端也好似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禁军想要拉一把吊篮中的那人,手臂却是被打开。 人影在吊篮中纵身一跃便跃过墙头,紧接着便是砰地一声,直接落到了宫墙里面。 墙上和墙下的禁军内侍都被吓了一跳,从三丈高的宫墙上跳下来,腰腿没有半点弯曲,就那么直挺挺的砸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竟然还没事! 这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禁军和内侍也是不敢多问,一边心中案子揣测,一边引领着魁梧人影朝皇宫深处行去。 御书房外,东厂督公甲申亲自站在门外充当护卫,而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禁军却是已经被赶走了。 听到黑暗中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甲申提着灯笼迎了过去。 “都回去歇着吧。” 甲申一脸慈祥的朝送人过来的禁军内侍说道。 几人默不作声的躬身一礼,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这几人都是甲申的心腹,不用多交代什么,也不用担心会去外面胡乱传瞎话。 “大帅一路风尘劳顿辛苦了。” 待禁军内侍走远后,甲申这才朝常高远恭声道。 “区区两千里路罢了,将将够我活络下筋骨,哈哈哈。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虽说青州远离京都,但半个多月的时间也足够这边的消息传过去,更何况甲申还是朱晟现在身边红人,岂有不知之理。 可常高远还是装模作样的请教道。 “呵呵呵,一介老奴尔,不敢污及大帅的耳朵。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大帅,请。”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打开房门侧身请常高远进去后,甲申在外面将房门关闭,继续守门之职。 “臣,青州总兵官常高远,参见陛下。” 一身风尘的常高远朝站在御案后面的朱晟行礼,中气十足的沉声道。 “到朕的身边来。” 朱晟此时正低头看着御案上的什么东西,闻言头也不抬的朝常高远招手道。 常高远闻言也不墨迹,大踏步的绕过御案在朱晟身旁站定,发现御案上竟是铺着一张北境地图。 这时朱晟侧头看了一眼常高远笑道。 “上次一别已是悠悠十载,大哥别来无恙啊。”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还是直呼臣的名字吧。” 常高远惶恐道。 “一日为兄弟,终身为兄弟。此处没有旁人,你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