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总是会带一束玫瑰,全副武装地在舞团后台守着她下场。 那时候的他们也称得上是甜蜜。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阮栀意不知道。 红玫瑰混在一大堆平平无奇的白菊花中格外惹眼。 季路延缓缓蹲下,凝望着阮栀意被花圈围住的黑白遗像。 阮栀意在他后方不远处坐着,恰到好处能听见他的呢喃。 “对不起,栀意,我忙完一切之后就会来陪你的。” ◇ 第13章 季路延宛如呓语一般的狠厉话语让阮栀意心里一惊。 他修长的手指有些依恋地贴上阮栀意的遗像,袖口被剐蹭着带起。 阮栀意才注意到季路延长袖遮掩下的手臂上竟然有几处不明显的划痕。 手腕处更是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上面甚至还渗着血。 阮栀意终于意识到,季路延的精神状态有多差。 颤抖的手,额间的冷汗,甚至连起身这样一个简单动作都需要准备几次。 巨大的恐慌瞬间侵占了阮栀意的大脑。 她还是没有办法看着季路延死在他面前,哪怕是放过那么多次狠话。 可不可否认的是,她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季路延因为她做出殉情自杀这样的事。 阮栀意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颤着手敲下一段话,设置一个小时后自动发送。 然后推着轮椅离开。 …… 九章别墅。 季路延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时,车子正好停稳。 李叔有所感的转过头:“路延,又做噩梦了?” 季路延按了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缓了缓才开口:“没事。” “不算是噩梦,我见到栀意了。” 察觉到季路延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李叔也不再多话,只是嘱咐一句:“栀意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季路延“嗯”了一声,脚步虚浮地下车,锁门。 房子里的窗帘都被拉上,几乎透不出一丝光,这样的环境让人觉得有些逼仄。 季路延却贪念这种黑暗,他选择窝居在这样的环境里,像是一种对自己的惩罚。 点开手机,看见一长串来自母亲和温霖的未接电话。 阮栀意出事之后,季路延才清楚季母的病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谎言。 她没有重病到需要一个“遗愿”的程度,她只是想要借此让季路延和阮栀意离婚。 季路延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对阮栀意厌恶到这个程度。 而温霖,则是完完全全是季母挑选的一个适合用来让阮栀意死心的工具人。 “叮咚”一声,短信提示声响起,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温霖的消息,有些不耐烦地点开。 可是下一秒,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手机。 是一封来自阮栀意的定时发送的邮件。 仅仅第一句话就让季路延泣不成声。 【季路延,我爱你,你是我二十一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季路延,你曾经是我认为世界上最好的人,我觉得嫁给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可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是在我车祸之后吗?我从舞团退出,难道连带着你也要离开我身边?】 【季路延,我恨你,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们每一个人的出现都让我嫉妒地发疯,你总说你和温霖没关系,可是那些报道还是一遍遍地出现在我能看见的所有地方。明明你的妻子是我,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一个人相信。网上的人替你和温霖编写了很多故事,所有的情节我都看过,如果不是那张结婚照一直摆在家里,我甚至都要信了。】 【季路延,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不想你为了我做任何事,你要活着赎罪。】 季路延盯着最后的一行字,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栀意,我会好好活着,赎罪。” ◇ 第14章 两年后。 舞者、歌手、乐手三项全能的选秀节目如期开始,节目更是采取现场直播的方式全程播出。 除去已经公布的巨星祁柏简,还有两年前就已经宣布转为幕后的季路延。 更是有一位据说离开娱乐圈很久的神秘嘉宾作为舞蹈老师出席。 节目组更是为这位神秘嘉宾留足了悬念,不仅发布会没有出席,更是连祁柏简和季路延都没有透露。 演播厅,祁柏简和季路延都已经落座。 所有灯光都聚焦在缓缓生起的圆形舞台上。 一束追光落在舞台正中央的人影上,那人戴着面具,穿着定制的芭蕾舞裙。 悠扬的音乐声想起,那人也随之翩翩起舞。 袁柏简眼中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注意到镜头,又很快露出了然的样子:“我知道是谁了。” “这个人我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见过。” 相比袁柏简的悠然自得,季路延一反常态地有些紧张。 季路延不错眼地看着舞台上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眼熟地抓狂。 手心和后背的冷汗让季路延丧失了所有的表情管理,他不断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又将戒指贴在胸口,震耳欲聋的掌声和他的心跳声都混成一团。 他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音乐声停止,舞台上的人慢慢摘下了面具。 主持人嘹亮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让我们掌声欢迎美国芭蕾舞剧院的首席演员阮栀意。” 季路延的喉咙像是被人突然扼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怔愣在原地。 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被欺骗的愤怒同时侵入他的意识。 季路延觉得整个世界都瞬间静止。 等他回过神时,阮栀意已经换上了常服走到了他面前。 阮栀意微笑着看着身旁的祁柏简,下一秒两人拥抱在一起。 “原来你瞒着我的事是这个,我说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 “不好意思啦!” 阮栀意的轻笑声清晰地传入季路延耳中,他终于有了几分她还活着的实感。 季路延盯着阮栀意那和两年前一般无二的美艳面容,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那种刺眼的感觉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季路延态度生硬地将两人的距离隔开,声音酸涩:“好久不见。” “你还……真好。” 阮栀意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礼貌地伸出手:“你好,季先生。” 【季先生。】 季路延被阮栀意疏离的称呼怔住,却还是颤着手握住她伸出的手。 他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你过得还好吗?” 阮栀意却没有答话,将手收回,在早已准备好的位置上落座。 季路延蜷了蜷落空的手,慢慢收回。 节目录制正式开始,季路延悄悄将位置往后挪动,借着这一点距离一遍遍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