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万般皆是命。
不被爱,不被怜,不被人关注。 世人千万,唯她一人。 …… 幻觉,又是幻觉。 舒念汐手腕被薄砚山捏疼,手指一松,刀就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咣当”,打破了一室的僵硬气氛。 舒念汐的心底,也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薄砚山松开手,凝着眉满脸寒霜。 “你嘴上说着离婚,却又用自杀来威胁我?” 舒念汐眼前有点模糊,甚至分不清现在看见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她只能用力掐破了手心,用那点痛保持清醒:“不是……我没想威胁你。” 她是真的想放手。 可薄砚山亲眼看着她要割腕,当然不相信。 他没来由的觉得烦躁,一脚将那刀踢开,然后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签了。” 他把文件摔在茶几上,声音比刚才还要更冷几分:“以后,我和你再没关系。” 看见《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大字,舒念汐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许久后,她把文件往旁边一推,站了起来:“三天后是我的生日。” “陪我过完这个生日,我就签字,以后再不见面。” 她想在最后清醒的日子里,再深深地记住他。 话音落下,一阵的沉寂。 听到舒念汐的条件,薄砚山那个“不”字就已经到了嘴边。4 可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发现她变得很瘦tຊ很憔悴,单薄得仿佛碰一下就能折断。 心底跟着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他开了口:“你最好说话算话。” 舒念汐心脏一颤,没想到他会答应。 她一下有些愣,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看他是不是还有后话。 但薄砚山什么都没再说,转身上了二楼。 舒念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别墅。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马路边。 街头车来人往,人人都有归处,唯独她孑然一身。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走吗?” 舒念汐犹豫了几秒,开门坐进去。 “姑娘,去哪里?”司机大叔很热情地问。 舒念汐有些恍惚,她能去哪里呢?现在的她无处可去。 “不知道去哪里,那就送你回家。”司机看出了她的落寞。 家…… 舒念汐微微一怔,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她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家可归,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父母留给她的老房子。 郊区,小院。 古橡树高耸过屋顶,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处处萧条。 破旧的电梯嘎吱作响,停在了18楼。 舒念汐推门进去。 屋里全是灰尘,空气也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 但她累极了,什么也顾不上,躺到沙发上就那么睡了过去。 舒念汐这几天没睡过好觉,还淋了一天的雨。 没一会儿她就发起了高烧。 但她沉在睡梦里,又梦到了前世。 这次她和薄砚山是青梅竹马,从上学到参加工作,一直在一起。 她以为他们互相喜欢,这辈子都会在一起。 可最后,薄砚山爱上了别人。 她参加了他的婚礼,看着他给别的女人戴上戒指,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后来在她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他的孩子出生。 她在买完礼物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货车撞飞,当场身亡。 那粉身碎骨的疼让舒念汐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坐起来大口喘气,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不过烧竟然也退了。 舒念汐缓了会儿,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两天两夜。 而这两天里,没有一个人联系她。 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死活。 包括薄砚山。 窗外不知为何放起了烟花。 看着璀璨的天空,舒念汐有些恍惚的想。 还有八个小时,就是她的二十八岁生日。 而自己答应离婚的条件,薄砚山还记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