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姜元昌见此也清楚不必强求,直接让人将其身后女子宋敬春制住。
梁雁雁也在这时候慢吞吞站起来,宋敬晖大惊失色,一时都不知道该看哪边,难以置信,“你……你为何——不,大人冤枉啊!此事主谋分明是这个梁雁雁,与我妹妹无关啊!” 对此,姜元昌拿出证据,指着记录上的小印询问:“你说无关,那本官也要好好查查,是谁盗用他人私印做出如此祸事?” 宋敬晖脸色一下子变了,着急地左右环顾,却没瞧见救命稻草谢云枝。 但最着急的显然不是他,宋敬春被强行捆住,整个人都要疯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她大张着嘴,仿佛下一句就要把自家哥哥做出来的祸事抖落一遍,一直有些不知所措的宋夫人看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猛地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同时厉声喝问:“你竟然敢背着兄长私自做下此等祸事,母亲真是白养你了!” 一边说,她一边给宋敬春使眼色,骂完之后还要擦着眼泪扑上去抱住宋敬春大哭。 仿佛十分心疼似的。 但无人知晓她其实是在宋敬春耳边警告,“你担下,事情还有转机;若是你兄长入狱,谁还能为我们讨回公道?” 宋敬春被束缚住手脚动弹不得,听着这话只想哭,一旁的宋敬晖也终于反应过来,小声劝说。 两人一唱一和,终于说得宋敬春认罪伏法。 如此这般,梁雁雁并不意外,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好戏,余光却瞧见什么,偏头对上角落里的男人,梁雁雁微微一怔。 男人不知是何时来的,隔着人群遥遥望着梁雁雁,淡漠黑眸似乎只有看见她才会多上几分温度。 但他什么也没说,好像只是过来看她一眼,确保她平安无事,便转身消失于人群中。 周围无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只有梁雁雁。 梁雁雁有片刻失神,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略略定神,莫名也不愿意开口询问孟秋。 事情的结局以宋敬春下狱,宋敬晖带着宋夫人回府,他们还想蹭梁雁雁的马车,被她居高临下地一笑,“若是我没忘记,有些人不是要同我和离?” 一码事归一码事,姜元昌并不负责和离文书这一项,于是到最后也没同意那纸和离书。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敬晖就算后悔也是覆水难收,梁雁雁也没必要在众人面前装样子。 宋敬晖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原本还想讨好梁雁雁让其撤了这件事,可惜梁雁雁又不是傻子,她开的医馆有假药,这不仅是对医馆名誉的毁坏,还是对合作商的沉重打击。 更别说人家许仁杞刚替她挡下一鞭,梁雁雁得是多蠢,才会为了宋敬晖这个烂人去改口供? 他什么心思梁雁雁清清楚楚,一时间也是好笑,“宋敬晖,你妹妹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与其在这里同我说教,不如操操心,若是你妹妹临时在牢房中改了口供……呵呵。” 梁雁雁这是明面上的挑拨离间,宋夫人一下子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休得污蔑,我儿绝不会干出这等事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她笑意吟吟补充一句,一面指挥马夫掉头,准备去看望一下许家兄妹。 官衙门口只剩下宋家母子两,宋敬晖神色尤其难看,宋夫人不安的同时还在操心,“儿啊,郡主为何不在这儿,她该不会是……” “——胡说八道什么!郡主不可能抛下我的!”宋敬晖不耐烦地低声吼了一句。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凶母亲,宋夫人显然被吓到了,一时诺诺不敢说话。 宋敬晖却没注意到这一点,神经质地来回踱步。 他很清楚梁雁雁并不是说笑而已,明面上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宋敬春好像已经认罪了,但姜元昌从来都不是容易糊弄的主。 姜元昌只是暂时将宋敬春收监下狱,不代表不会深挖这个案子。 而且宋敬晖作为兄长,哪能不清楚妹妹的性子,如果真的有心人故意挑拨,宋敬春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害怕改供。到时候一挖可能就不止梁和医馆的事了,宋家人在其他铺子做的假账同样不少。 除非宋敬春……不不不!他可是兄长,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宋敬春可是他的亲妹妹,若是被旁人得知,他一辈子都有污点,这还怎么做官?! 宋敬晖深吸一口气,终究不敢冒险,决定回头从长计议。 没过几日,姜元昌在早朝上弹劾沪阳王仗势欺人,携昭阳郡主强行查封医馆,视律法为无物。 正如之前所说,姜元昌因为昭阳郡主而弹劾沪阳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朝中大臣每每见这阵仗都是低头一语不发,任由沪阳王大怒。 两人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沪阳王话里只有一句:“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那梁氏女子不过罪子之妻,居然敢以下犯上冒犯我儿,拖出去打死都是轻了!” 姜元昌则正气凛然,“朝中律法森严,天子尚与庶民同罪,莫说是昭阳郡主先行挑衅,梁氏只是合理防卫,就算梁氏有错也不该如此诬陷!” 双方各执一词,谢伏允在堂上幽幽看着,直到吴王看不下去,站出一步,却是替沪阳王说话。 “启禀陛下,沪阳王只是爱女心切,才一时昏了头带着亲卫去查封,于礼确实不合。” “可话又说回来,假药一案是确切存在的,这就证明沪阳王并不是诬陷,只是找错了罪魁祸首。这一点,臣认为是情有可原,还望陛下明鉴。” 听到这儿,沪阳王立即跟上,“微臣确实是这样想的,还望陛下明鉴。” 姜元昌一时无言。 朝堂上所有人都清楚沪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惜他一口咬死,又有爵位在身,何人能动他? 即便是谢伏允,在利益权衡下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群人自然而然地将此事轻轻揭过,偏姜元昌不死心,再度站出一步:“回禀陛下,微臣还要参一本,参永宁侯世子流连烟花之地,难做表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