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简再次见到付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她跟在主任身后被介绍是新来的付医生。 苏简简正在写着记录,抬起头,就看见付寒站在墨临越身边,两人低头说着什么。 一样的白大褂,一样的神色淡淡,看上去格外和谐。 似乎是注意到苏简简的眼神,付寒直直的朝着她看过来。 没有任何探究和情绪,相反带着一种由上至下的打量,仿佛将苏简简从内到外都拆解了一次。 而后她就收回视线,低声和墨临越说了句什么。 墨临越也跟着抬起睫毛看向苏简简,微不可察的,眉心皱了下。 津北医院作为津北市的顶尖医院之一,每天都很忙。 对于付寒的欢迎仪式也就是简单说了两句,所有人就开始正常工作。 医生散开,苏简简整理了下东西,准备一会去给几位病人抽血。 接待台的台面被敲响,墨临越淡声道:“把4床最近一个星期的所有监测记录,都给我。” 苏简简将本子递交给他,问道:“你要接手4床了吗?” 墨临越翻阅本子的动作不停,他说道:“你现在应该去给其他病人进行抽血,而不是在这里问我这些问题。” “我只是关心一下。” 墨临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医院里需要关心的人很多,不要浪费时间做口头功夫,你刚刚耽误的这一分钟已经足够你替三位病人测完体温。” 他说话从来是不留情面的,现在护士站的人还挺多,因为墨临越的话,都朝着苏简简投来同情的目光。 苏简简手上的动作僵硬住,付寒清冷的嗓音跟着响起:“医生护士都有自己的职责,不要越界干涉,这是基本的规矩。”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苏简简也没法再解释什么。 她沉默起身,准备去病房抽血。 出护士站路过墨临越和付寒身边的时候,听见付寒和墨临越说道:“你们医院护士的培训做的似乎不太好。” 墨临越嗯了声道,“只是个例而已,不过我会和主任反应一下这个情况。” 午休的时候,苏简简耳朵有些疼。 她躲进卫生间,将助听器摘了下来。 听力问题越来越严重,而且因为佩戴助听器的时间过长,耳部的问题也逐渐增加,所以上次检查的时候,张主任才会建议她直接移植人工耳蜗。 苏简简站在隔间里,助听器一摘下来,她的世界就是一片安静。 苏简简的第一幅助听器是墨临越给她的。 那会她出事半年,闻家给她找了几个医生以后都不见成效,终于丧失了耐心,不愿再管。 是闻樱把事情告诉了墨临越,于是第二天,墨临越就给她带来一副助听器。 也就是那天,苏简简时隔半年,再次清楚的听见了墨临越的声音,他对她说:“好好戴着,不许摘下来。” 苏简简在卫生间里待了十几分钟,等到耳朵终于没那么难受了才出来。 护士站里很热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而很默契的,在看到苏简简回来的时候,所有的目光再次一起落在她身上。 苏简简一顿:“怎么了?” 有人说道:“听说闻家给我们科室又捐赠了五台仪器,还都是国外最先进的。” 苏简简抬起睫毛,手掌也不自觉收紧。 当初她进医院的时候,闻少安也往医院送了两台机器。 而后这两台机器就成了压在苏简简身上的秤砣,因为闻少安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耳朵,闻家是不会花这笔钱的。 如今这五台机器,应该是为了付寒。 同事没注意到苏简简的异样,羡慕道:“说是自己的女儿在医院工作,所以他们也想帮帮她的忙。简简,你爸爸妈妈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