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个臭丫头多计较。” 在刚认识的外人面前被哥如此数落,秦妍可顿感自己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只得轻声抱歉道:“哥,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见状,魏成祁也并没有多留,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可秦妍可却记住了他。 他们村可从没有见过这种男人,哪怕是常年蹲在村口叼着狗尾巴草的章二哥也比不上方才男人一半帅气。 她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些出神。 直到哥急促地催促了声:“快走咧,瞪太阳完全下山了,回家里头饭菜都凉了。” 画面又一转,接下来的是秦妍可坐在炕边哭着喊着不肯嫁。 “哎呀,你不是最喜欢章家那个小伙了嘛?如今人家提上来了,你又不肯了?” 秦母举着鸡毛掸子守在门口,苦口婆心劝道。 可秦妍可压根儿听不进去,只一个劲儿地哭喊:“我不想嫁就是不想嫁,他章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我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 听到这话,秦母一拍大腿坐下,唉声叹气道:“丫头你没得挑呀!谁让你早早就没了爹,村里头有哪家是看得起咱家的?” 这些年,城里思想虽有了些发展,但村里还是难免讲究个门当户对。 更何况是早早没了顶梁柱的秦家。 秦妍可一听这话更是心急,气冲冲道:“我不管,我就算是不嫁人也不会这样随便嫁了!”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呢?” 这时,秦大哥刚从田里收工回来,听到帘里边的动静。 他走进房门就直接戳破:“她呀,八成是瞧上了城里头那个军官了。” 眼瞧着自己的那点心思被点破,秦妍可整张脸蛋唰一下就红透了。 闻言,秦母心里却是更慌了。 她连忙把秦妍可扯到一边,劝道:“那城里头的军官哪里看得上咱家,丫头你还是别想了。” 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现实。 秦妍可自然明白这话中的道理,只是她心里头难受,便将哥娘都推了出去,一个人捂着被褥哭了起来。 又是一天下午,秦妍可在去给秦大哥送饭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村里有名的贺寡妇。 村里头都说她男子汉刚走,她转头就勾搭上了村里的几个光头,甚至连有妇之夫也不放过。 因此贺寡妇在村里的名声极差,全村女人都不待见她,甚至脸秦母平常也不准秦妍可与她有来往。 第38章 秦妍可脑子里闪过秦母的交代,慌忙低下头,想要蒙混过去。 却在下一秒,就被贺寡妇叫住。 她声音又细又尖,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秦家那丫头?” 秦妍可不敢回头望,只得一个劲儿点头。 说着,那贺寡妇偏过头来打量她,语气中也带了一丝调侃的味道:“好久没见,你都出落成这样了,你娘没给你寻门亲事?” 的确是好久未见了。 秦妍可记得自己上一次同贺寡妇说话时,她还不是寡妇。 她是外地人,听说还是个知青,嫁了一个村干部。 那村干部人品好又能干,贺寡妇姿色好又贤惠,当时每村每户都没有不羡慕他们家的。 当时秦母还挺喜欢跟贺寡妇家来往,平日里没事时也喜欢抱着秦妍可去她家坐坐,扯扯家里长家里短。 在秦妍可模糊的记忆里,当时的贺寡妇与如今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聪慧能干,家中一有客来就忙前忙后,说话时也是轻言细语的。 只是那村干部好人没好报,他上山调研时,不慎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自此之后,贺寡妇就没了自己的名字,人人都喊她贺寡妇。 在秦妍可这个村,年轻时没了丈夫跟判了死罪无异,都会被扣上一个“克夫”的名头。 从此,贺寡妇的名声一落千丈。 “小丫头片子,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秦妍可这才转头悠悠看向那贺寡妇,她们彼此都清楚,秦妍可不搭理她并非是不认识人。 只是贺寡妇脸上神情淡淡,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倒是更甚:“你与那村口的章二不就是一对吗?他家没人过来和你说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听这话,秦妍可顿时恼了。 “我才不要跟他哩,我就算不嫁也不跟他。” 她现在最讨厌别人把她和章二放一堆说。 闻言,贺寡妇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秦丫头这是心里有人了?” 果然,谁都能看出来。 秦妍可羞红一张脸,不知所措。 贺寡妇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仗义道:“给姨说是哪家的,我就给你探探风口。” 那三个字刚放在嘴边,秦妍可却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贺姨,你这是胡说什么呀?” 看她转头有不承认的样子,贺寡妇顿时来了兴趣。 “哦,这个人看来还不简单?” 面对贺寡妇的一步步试探,秦妍可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 只得支支吾吾道:“他肯定看不上咱的,贺姨你以后别提了。” 听到这话,贺寡妇颇不赞成地瞟了她一眼,嘟囔道:“这有什么,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看门当户对呢,你呀也该为自己操操心,不然真嫁那村口嘴里叼狗尾巴草的?” 第一次有人这样为自己说话,秦妍可不免有些动容。 “贺姨,你的意思是……” 贺寡妇朝她使了个眼神,把她拉到一边,细细在她耳边说起来。 秦妍可听后不由得大吃一惊,“贺姨,这件事可做不得,等被人发现了我就糟了!” “等别人发现,他是非你不娶了。” 贺寡妇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了一句。 这句话直戳进秦妍可的心底。 于是等秦大哥去城里的一天,秦妍可又央求着去了。 “小丫头片子,你这次可别乱跑了,不然我回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大哥特意给她交代了一声。 可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第39章 秦妍可还是跑了。 她怀里紧紧揣着贺寡妇塞给她的一个小药瓶,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你好,我找魏军官。” 守门的大爷笑嘻嘻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是军区,不给随便放人进的,你是他什么人啊?” 一下就把秦妍可给问住了。 她是他什么人,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秦妍可一时心中没个主意。 守门的大爷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肃了肃嗓子:“等打听清楚了再来吧。” 秦妍可听出这是拒客的意思,顿时慌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秦妍可转头望去,如愿见到了那张朝思夜想的脸。 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秦妍可还来不及打声招呼,只见魏成祁淡淡扫了她一眼,仿佛没认出她来。 “我是来谢谢你的!” 眼看着魏成祁抬脚就要走,秦妍可慌乱叫住了他。 “哦?” 魏成祁微微挑眉,眼神复杂,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果不其然,他不记得自己了。 秦妍可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得自顾自解释道:“那天你帮我指了路,我特地来谢谢你。” 这话里有说谎的成分,但是大差不差,反正魏成祁自己都不记得了,秦妍可现在急需和他套个近乎。 “什么时候?” 但她没料到,魏成祁会这般究根结底。 秦妍可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继续说谎道:“就在·一个月前,你还特意问了我名字呢,你不记得了吗?我叫秦妍可。” 对面的魏成祁默了默,终是松了口:“跟我进来吧。”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地蒙混过关,秦妍可心里高兴得手舞足蹈。 魏成祁的办公室整洁干净,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真是如同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寻到魏成祁脱外套的空档,秦妍可找准他桌上的水杯,偷摸将那小瓶子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自此之后,她做的事被人揭发,可魏成祁也果然如同贺寡妇所说的那样,不得已娶了她。 所以回忆在此刻,都汇集到秦妍可的脑海,她只觉得头胀眼昏。 原来,她犯下了这等大错。 看到秦妍可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沈婉清顿了顿。 “死到临头了,倒是笑得出来了?” 秦妍可费力抬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婚后,秦妍可自然是知道魏成祁有一位青梅竹马的。 也知道他们关系斐然,魏母也十分喜爱沈婉清。 但是沈婉清每逢年过节时,来到魏家也都是笑嘻嘻的,平常还会帮下厨的秦妍可打下手。 秦妍可心里想,多一位知心姐妹也没什么,反正她都已经嫁给魏成祁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沈婉清彻底变了一个人,眼底的嫉妒再也掩藏不住。 “你当真不知道吗?” 沈婉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愤愤开口:“当初你没了孩子,为什么魏成祁还是不肯与你离婚?你一定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40章 原来,沈婉清是这样想的。 她本以为害了秦妍可的孩子,魏母和魏成祁就一定会厌烦她,魏成祁也一定会和她离婚。 可惜沈婉清只猜对了一半,魏成祁并没有选择和秦妍可离婚,而是和魏母据理力争。 当时,魏母疯了般强烈要求:“你现在就给单位上交离婚申请表,拖一天都不行。” 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