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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杯！你的胃会受不住。” 蒋衍州盯着面前的酒，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倏地开口。 “陆鹤，是我错了吗？”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她一直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还是苏璃的死真的和她无关？” 陆鹤微微皱眉，眼底间也有些茫然。 他抿了口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衍州，就连你这个亲眼目睹事发现场的人都无法确定，我一个局外人，又怎么好轻易评判？” 男人顿了顿，面色有些不解，继续说道。 “不过你当年不是已经亲眼看到，并且认定了叶慕晚吗？为什么现在又忽然这么问？” 蒋衍州眼眸一颤，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那么折磨她，她始终都不愿意承认，甚至在最后一刻……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也只是和我有关……”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绝望难过，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我真的错了吗……” 第十八章 蒋衍州的声音逐渐很轻，好似瞬间没了气力，眸色也是暗淡无光。 叶慕晚那晚看他的眼神，他实在是忘不掉。 就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捅进他的心里，疼得他有些无法呼吸。 陆鹤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肩，此刻的他也有些无措，只能尽力劝解道。 “衍州，你别多想，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事已至此，你也别介怀了。”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叶慕晚，我虽是和她接触不多，但我也能感觉到，她应当不算是一个不堪的人，若不是你亲口所说，当年那件事我其实也不太相信的。” “我也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感情不假，只是可惜世事无常，想想上次见到她，还是在上个月。” 陆鹤向来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但好歹和叶慕晚相识一场。 他虽是不够了解叶慕晚，但这些也确是他所能感受到的。 他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作为朋友，心底也难免有些惋惜不好受。 他轻叹了口气，抿了口酒。 “等等！” 这时，一旁的蒋衍州却倏地拉住了他。 他眸色微沉，脑海中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 “你说你上个月在这见到过她？那你知道她来这干嘛吗？” 陆鹤微微一愣，面对蒋衍州的这番有些不明所以，沉声道。 “她来找你啊，你上个月不是外地出差吗？你应该是没告诉她吧。” “她联系不上你，很担心，以为你又来了会所喝酒，就特意来找这里找你，怎么了？” 蒋衍州眼眸一颤，想起苏岚和他说起的说辞，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开口道。 “她真的是来找我的？” 陆鹤微微皱眉，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不是找你能找谁？” 他顿了顿，眸色一转，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说来她那天好像运气不怎么好，被一个醉酒男人纠缠，我恰巧碰到帮忙解了围，她这才知道你出差去了。” 蒋衍州指尖一颤，眼底间的情绪翻涌，声音都有些沙哑。 “你没见她和别的男人私会？她来这是来找我的？” 陆鹤紧皱着眉，越发有些不解。 “当然，她不是来找你，哪里见过她来这种地方跑？况且那醉酒男人根本没有得逞，就被我打发跑了，你想什么呢？” 蒋衍州呼吸一滞，好似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叶慕晚是清白的，那个孩子岂不是…… 想到这，男人的心头猛得一沉。 下一秒，他便疯了似地往包厢外跑，丝毫不理睬身后陆鹤的呼喊。 …… 翌日，医院。 蒋衍州双眸空洞无神，手中紧紧攥着一纸报告单，面色黑沉得难看。 那天因为苏岚的那番话，他脑子里完全失了理智，心中只剩下一股脑的怒火。 到了医院后，他也只是询问了医生叶慕晚是否怀孕，其余的根本无心过问。 若不是昨天陆鹤说的那番话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恐怕不会想着再来追究。 拿到检查报告之前，蒋衍州从未有那般无措过。 他期待最后的结果，又很害怕最后的真相。 可事实却如雷轰顶，叶慕晚怀孕当时怀孕不到三周。 如果她没有撒谎，按着时间来推算，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 难道当初，真的是他误会了吗？他真的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蒋衍州紧攥着手，青筋凸起，都有些站不住身子。 他拧着眉，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疼。 他深呼了口气，尽管他并不愿意去相信。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去问清楚。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那头的声音依旧甜美乖巧。 “衍州，怎么了？” 蒋衍州好一阵恍惚，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面色冷沉，沉默了片刻，才淡漠开口道。 “苏岚，你在哪？我有话和你说！” 第十九章 半小时后，咖啡馆。 二人相对而坐，沉默着互望着彼此，气氛不禁有些沉闷。 苏岚看着一脸阴沉的蒋衍州，搭在双膝的手不由得攥紧。 刚才电话里头，她分明能听出蒋衍州的语气不对，甚至都直接唤的她名字。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男人这副模样，苏岚内心不由得有些心虚慌乱。 她极力掩饰着眼底的那抹情绪，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衍州，怎么了？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苏岚开口，蒋衍州倒是也没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就真的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说着，男人直接将手中的那纸报告单扔给了苏岚。 他紧蹙着眉，面色冷沉得可怕，沉声质问道。 “为什么要骗我？！” 苏岚神色一僵，在看清面前那纸报告单的时候，眼底间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 她紧攥着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身子止不住地微颤着。 她也是没曾想，这件事会被捅破得这么快。 苏岚缓过神来，忙起身拉住了蒋衍州的手，轻声解释道。 “衍州，你听我解释，不是你……” 可还没等女人说完，便被蒋衍州沉声打断。 “苏岚，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男人顿了顿，一把甩开女人。 他眼底猩红，看向女人的眼神里充斥着一抹失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吗？” 蒋衍州唇瓣微颤着，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着。 他是自诩不爱叶慕晚，可一想到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便忍不住心痛。 或许叶慕晚是咎由自取，但毕竟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说到底，那也是他的孩子…… 苏岚微微一愣，眸色复杂，怔在原地有些略显无措。 她心里明白，既然蒋衍州会特意跑来质问她，那她现在解释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她当初倒是也想过知道真相的蒋衍州会怎样。 当然她也自认为蒋衍州恨透了叶慕晚，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爱的人一直都是姐姐苏璃，又怎么会容忍叶慕晚生下他们的孩子？ 可苏岚现在看来，这一切倒是她想错了。 她属实没想到，蒋衍州会这么在意这一个孩子。 甚至这五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叶慕晚同自己红脸。 或许此时此刻，她就是想欺骗自己，也是不可能了。 事实现在就摆在她面前，蒋衍州对叶慕晚的感情，早已经不似曾经。 只是她怎么可能容忍？ 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那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这是苏岚一直告诫自己的！ 苏岚眼圈微红，眸中已然沁满了泪水，面上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衍州，我承认，这件事上我是骗了你，但是你又怎么确定叶慕晚就是清白的？” 女人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底间是难以掩饰的难过。 “当初她能为了留在你身边害死姐姐，现在又为什么不能拿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牵住你？你怎么就能确定，叶慕晚没有骗你？” 蒋衍州眸色一沉，提起苏璃的名字，心头不由得一涩。 他垂眸，不由得攥紧了手，内心煎熬又痛苦。 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苏岚，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你其实心里很清楚，那个孩子是我的……” 第二十章 蒋衍州的语气很坚定，话语间并未有半分怀疑。 他能理解苏岚的这一想法，但是这五年，他也算是清楚叶慕晚对他的感情。 当时他因为情绪上头，没来得及细想，但其实现在冷静想想。 他曾经不归家的日子常有，这五年间叶慕晚也倒是从未传出过有半分不堪的消息。 所以这一次，他能确定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苏岚抬眸看向蒋衍州，眸色瞬间晦暗。 他忍不住苦涩一笑，眼底猩红，沙哑着低喝道。 “就算我知道又怎样？衍州，你说我为什么容不下这个孩子？可你为什么不问问叶慕晚，当初她为什么不能容下我姐姐？！” 蒋衍州眸色一沉，心头不由得一紧。 “阿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曾经那段痛苦的回忆再次涌现在脑海。 他虽是气愤苏岚的欺骗，但面对她的这一番质问，一时间有些如鲠在喉。 苏岚的话不错，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