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文立马扶住了他。 “爷爷。”谢商倒了药递过去。 谢景先重重推开他的手,吼道:“我不信,我一句都不信!滚,你给我滚!” 白色的药丸掉在地上,瓶子滚到了谢商脚边。 “谢季甫,你给我滚出谢家。”谢景先痛心至极,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他却亲手把谢家搅得天翻地覆。谢景先红着眼,目光决绝,“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孙子。” 谢商把药捡起来,倒好一粒,放在桌上。 “爷爷,请您保重身体。”譽 他转身离开。 从今往后,没有谢家四公子。 玟姨从屋里追出来,抹了抹泪,不舍地问:“四哥儿,以后不回来了吗?” 谢商摇头:“不知道。”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谢家园林。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在这里,祖母教他古筝,小叔教他骑马,爷爷和谢良姜教他法律,留恋吗? 不知道,总之是不好受的,为他爷爷感到可悲,tຊ有这样的儿子,有这样的孙子。 他什么都没带走,停在谢家车库里的那辆车也没有开走,他去了荷塘街,到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譽 温长龄在院子里拔萝卜。 天气很冷,寒冬已至,冬吃萝卜夏吃姜。 “温长龄。” 温长龄回头,满手的土。 谢商站在她身后,眼底没有大获全胜的喜悦,有的是可悲又无奈的凄凉:“我被我爷爷赶出来了,现在不算是谢家的人。”他问她,“我现在有资格吗?” 当初分手时,温长龄说,他是谢良姜的儿子,没有资格。 238:长龄,你抱抱我(一更) 当初分手时,温长龄说,他是谢良姜的儿子,没有资格。蟣 温长龄拿着铲子在刨土,没有正面回答谢商的问题:“你小叔的事,你告诉你爷爷了吗?” “嗯。” 谢清泽真正的死因,谢景先作为父亲有知情权。 “他相不相信?” 谢商说:“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查证谢继文的话,也需要时间接受。 “他身体还好吧?” 温长龄以前最恨的时候,恨过谢家每一个人。但现在……算了,他们都是谢商的亲人。冤有头,债有主,谢良姜恶有恶报就够了。蟣 “来的路上我跟医生通了电话。”谢商说,“目前情况还算稳定,需要静养。” 在向谢景先坦白之前,谢商提前准备好了药,也提前叫了医生。 “律所呢?你还管吗?” 他如实答:“要管,那是我爷爷的心血。” 要把烂的部分全部挖掉,要肃清所有渗入的资本,要重新制定规则。 温长龄放下铲子,掸掉手上的土,走到谢商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问他:“谢商,你难过吗?” “他罪有应得。”蟣 谢商的眼波很平静,但温长龄还是看到了微澜,看到了他克制压抑着的悲哀。 虽然谢清泽的仇报了,虽然答应她的都做到了,虽然是恶有恶报,虽然……有很多的虽然。但是,那是谢商的父亲。 所以即便大仇得报,温长龄也不觉得痛快,只是很难过,为好多人难过,为谢清泽、为阿拿、为温沅。 为谢商。 她问他:“你难过吗?” “长龄。” 谢商只是叫她,然后什么都没说。蟣 温长龄把铲子拿过来给他:“你来帮我挖酒吧。”她让开地,指着钩吻根系的附近,“这下面埋了一坛酒,我去拿纸牌,我们来玩游戏。” 她说完,去房间拿东西。她的兴致来的很突然,谢商照着她的话把酒挖了出来。 酒坛子很大,能装好几斤,里面是糯米酒,一开盖,醇香扑鼻。 温长龄很会酿酒,米酒、果酒,她都会酿。她拿来了两个杯子,还有一副看上去很新的纸牌。 毯子铺在旧竹床上,她和谢商一人坐一头。 “之前玩过的,赌酒游戏,还记得吗?” “嗯。”蟣 谢商不知道温长龄想玩什么,但都随她。 “今天规则不一样,点数大的可以让点数小的做一件事,如果拒绝,就要喝酒,差多少点喝多少杯。” “什么事都可以吗?” 温长龄补充了规则:“不违背道德,仅今日有效。” 就今日啊。 谢商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好。” 酒杯很大,一杯能装好几两。温长龄的酒量很好,谢商已经做好了喝醉的打算。反正,他每次都玩不过她。蟣 “牌已经打乱了。”她没有重新洗牌,用手把一整副牌铺开,“你先抽。” 谢商随手抽了一张,翻开:9。温长龄抽到了3。 第一局,她输了。 她没给自己倒酒,脚搭着脚,卡通棉拖跟着晃晃悠悠,表情很轻松,输得起的样子:“想让我做什么?” 谢商说:“离我近一点。” “嗯?” 就这个?蟣 “你坐过来一点。” 温长龄是愿赌服输的人,脱掉拖鞋,坐到谢商的旁边。 今天的气温上升了一些,但太阳已经落山了,还是冷。谢商把毯子对折,一半垫着,一半盖在温长龄的腿上。 第二局。 “还是你先抽。” 谢商抽到了5。 温长龄挑了最左边的一张牌,翻过来:4。蟣 她又输了,她嫌手冷,放在毯子里面,没有拿出来,抬头看谢商,示意他提要求。 “你不喝吗?” 温长龄摇头。她今天不想喝酒,虽然这酒是为了庆祝大仇得报才埋的,但她此刻丝毫没有酒兴。 谢商的要求也很简单:“和我一起吃晚饭。” “好。” 第三局,温长龄先抽,她抽了最小的点数1。 谢商抽了7。蟣 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沾酒,放在毯子里取暖的手不曾拿出来。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天色暗沉,院子里没有开灯,月亮还来不及出来,只有谢商的眼睛是亮的,仿佛一整个星河微缩在里面,“我现在有资格吗?” 温长龄没有犹豫地点了头。 没资格的是她自己。 不违背道德,仅今日有效。现在是帝都时间五点三十八分,离明天还有很长时间,如果谢商狡诈一点,恶劣一点,其实他可以提的要求有很多。 她其实是在豪赌。 第四局。蟣 谢商先抽,3。 温长龄抽了2。 她撇了撇嘴:“我今天运气好背哦。”一坛糯米酒,很贪杯的温小姐今天一杯都没喝,“还要我为你做什么?” 温小姐仗着酒量好,玩赌酒游戏没有输过。 谢商第二局就看出来了,温小姐今天心软了,从她问他难不难过开始。他分不清楚是难过多一点,还是解脱多一点,但他很清楚,他现在很需要温长龄。 “长龄,你抱抱我。” “你赢了,要听你的嘛。”蟣 她一直嫌冷不肯拿出来的手掀开了毯子,抱住谢商。 他好容易满足啊,她都背了一整副打乱的纸牌了,他却只要了一个拥抱。 她用力地抱紧他。 239:温柔只给一人(二更) 荷塘街街头情报小组又有新话题了。栒 街上的蔬菜摊子前,女士们正在买菜。 “如意当铺的谢老板和朱婆婆家的小温房客又要谈了!”老板娘欢喜得就跟自家闺女谈上了似的。 街里街坊的都认识,凑一起这嘴巴就闲不住。 街坊李大婶:“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菜摊老板娘很笃定,“分手的时候,两个人不都搬走了吗?现在又都搬回来了,肯定是和好了。” 街坊赵姐:“他俩之前怎么就分手了?我看谢老板喜欢小温喜欢得不得了,之前谈的时候,他经常去路口接小温下班。” 李大婶在麻将桌上听说过一点:“好像是谢老板家里不同意。”栒 “我怎么听说是小温甩了谢老板。”隔壁卖电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