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芷扁了扁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当前不能自由出府,碍于之前发生的那件事,目前也不想出府。
可是眼下我自己若不提前种点菜,只怕时日不久,就要饿死在这颇为宽敞的帝师府中了。” “哦?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我师弟还能饿着你不成?” 武云芷狠狠点了点头,语气更加可怜了,“太师大人前些时日提起府内吃穿用度要节俭,所以......我最近这几日吃饭,都是自己付的钱。” “......” 谢湛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发生。 随即他朗声笑出声,“哈哈......” “谢公子,你未免笑的太大声了点。” “哈哈,在下实在忍不住.......呵呵,节俭吃穿用度?噗!你是不是最近一不小心言语得罪了他?” 武云芷语带怨念,重重叹息一声,“我不过是与他一同用膳时,随口提了句想吃点辣菜,这点小事总不为过吧?” “噗,不为过,一点也不为过,左右你跟在他身边时日尚短,不够了解他的性子。” 本姑娘自然不够了解他,也不想过多去了解! 武云芷再次叹了口气,将怀里的小茶狐放在地上,“我手上没银子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下若是没记错的话,上回不是给了姑娘你十一两银子作为初次见面礼?这么快就用完了?” 再次被人提到那点银子,还是银子的原主人,武云芷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小狐狸。 “凑巧在鸡舍内遇到了它,那时它快要死了,我为了吊住它的小命,用那些银子托人出府买了不少药,那些钱已经花光了。” 白茶听到主人的这番话,刚想直起身子反驳她,然而看到武云芷警告的眼神,瞬间怂了。 它骤然倒地,吐出小舌歪斜的挂在嘴外,两眼上翻,四肢胡乱瞪了几下,转而伸直呈僵硬状。 武云芷见它表演濒死的小模样,在心里给它点了个赞,忙蹲下身子,手探到它的鼻息,“白茶,白茶!你怎么了?” 小茶狐颇为虚弱的哼唧了两声,原本水灵灵的两只圆眼逐渐涣散,闭合。 武云芷眼露急色,忙将它抱起身,大步向院外方向走去,可即将走到院门口时,她看着跟在身后的谢湛,脸露为难道:“谢公子,能不能借我点钱?” 谢湛看了看她怀中,真像快死的茶色白金小狐狸,从怀里掏出银袋子,“今日带的不多,只有这些。” “应该是够了。” “那你先拿去用。” 武云芷一脸感激的接过,微掂了掂重量,“多谢,谢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不愧自己和茶狐铺垫了一会,表演了这么一出戏。 “谢字就不必说了,云芷姑娘下次要想问在下借银子,可以爽快点,不必绕这么一圈,戏演的拙劣不说,瞧着也怪累的。” “......” 就不能给彼此一个良好的台阶下吗? 武云芷握紧钱袋子,“知道了,不过谢公子不如下次出门的时候,多带点银子,避免云芷下次不够借。” “啧,银子倒是可以多带,就是担心都借给你了,会不会有去无还。” “怎么会呢?我看着像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谢湛晃了晃手中折扇,打趣道:“这会怎么不装了?” 武云芷撇了撇嘴,“都被谢公子给识破了,那我还有装下去的必要吗?” “哈哈,你这丫头,性子倒是直爽有趣的紧。” “谢谢夸奖。” 得了谢湛“给”的银子,武云芷心情好了很多。 “谢老大人最近身子骨可好?” “他?好的很。” “呃?” “你年龄还小,不懂我这个年岁男子的苦恼。” 武云芷来了丝兴趣,“怎么说?” “逼亲,有一个现在学会装病要挟逼亲的老头儿,你会不会头疼?” 武云芷低笑出声,瞅到谢湛的脸色,瞬间敛去笑容,干咳一声安抚道:“理解理解,不过以谢公子如今的岁数,也该成婚立家了。” 这个朝代如同她前世的古代时期一般,不管男女普遍都成婚早。 很多男性都在二十岁前娶妻生子。 像谢湛这种年过二十五还未成婚的男子,已是晚婚中的晚婚了。 也不怪他老爹装病逼婚。 “......” 谢湛眼带怨念,朝武云芷伸出手,“银子不借你了,还我!” “不成,刚借出去的东西,怎么有收回的道理。” “呵!” 谢湛哼笑一声,随即躺倒武云芷的秋千上,单手支着头左右摇晃。 见他霸占了自己的秋千,武云芷看在手中银袋子的面子上,没跟他计较,转身回到屋内,将今日所得的首饰和银子都藏在了床底的暗阁内。 这处藏物的地方,是她自己开凿出来的,里面还放着一些防身用的普通药粉以及......毒药。 存放好银钱,她走到窗户旁,看着还在秋千上荡悠的男子,原想在说点什么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狐狸蹲趴在她身侧,时不时摇晃着尾巴。 秋千上,谢湛敛起那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脑中浮现出谢老大人逼婚时所说过的一些话。 他勾了勾唇,那笑意带着些许自嘲。 ** 涂钦屿在外办完差回来,便听到下人来报谢湛去了武云芷的杏院,这一待便是一个时辰。 “他倒是清闲。” 典沅笑了笑,“大人,那属下去将谢公子请过来?” “不必,他自会过来。” “师弟,等了你好久,你总算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谢湛依旧是那副放荡不羁的骚包样子,腰带上挂着两个香囊,一看就是新绣的。 典沅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公子,喝茶。” “嗯,谢了,放那边吧。” 谢湛摇着折扇坐下,看向正在提笔写字的涂钦屿,“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照料安抚老头子,不好来你这边,你现在身子好些了吧?” 涂钦屿头也不抬道:“到底是在安抚谢伯父,还是去花楼寻花魁姑娘?” “咳,你这话说的,师兄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吗?” “难道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