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后,长乐公主也常常会从宫里偷偷溜出来。
她们会穿上男子衣服,偷溜进青楼,偶尔也会解救失足少女。 她们有时也会虔心拜佛,只为求平安。 长乐公主从山脚上爬上去的时候腿都已经软了,不过她还是笑着对婉孀说:“求平安,是最需诚心的。” 拉回思绪,徐婉孀的双手抚上长乐公主的脸,轻声呢喃道:“我真的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安幸福。” 顾西辞紧紧握住徐婉孀的手:“婉孀,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婉孀从寝殿里出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吧,让长乐好好休息。” …… 正殿。 陈若珩倚在椅殿上,伤口之处已经上了药,绑上了绷带。 徐婉孀冷冷坐在正位上,顾西辞立在一旁冷冷道:“陈将军可知此事是何人所犯?” 陈若珩滞了一瞬,道:“此事想必是你姜国之人所做的,天子脚下,太子殿下应该好好查明,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们虽然是使臣,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陛下派我过来便是为了和你们谈和,若是你们没这个想法,也没必要羞辱于我们。我们即刻起身回盛国便是的。” 徐婉孀冷冷一笑:“愚不可及。” “我且问问你,姜国若是有如此行径,为何要放任你们进入国都,在两国交界之地,便会下杀手。你们怎会有命进入京都,这些事恐怕和你盛国那位陛下脱不了干系。” “放在姜国宫殿,不选择悄悄杀掉,而是走水引起恐慌引起动静。是因为他们想让其他国家知道,盛国使臣是在姜国国都被杀害的。你现在应该去查查内贼。” 陈若珩凝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却觉得无比陌生。 徐婉孀的话好似点醒了他,他沉声道:“我带的随行之人都是我的心腹,断然不会做出反叛之事。是她!” 顾西辞愣了一瞬,道:“谁?” 陈若珩欲言又止,垂下眸去许久未曾说话。 徐婉孀伸出手抚了抚额头,道:“是贵妃娘娘,是也不是?” 陈若珩没说话,眸色中流转了一些讶异。 徐婉孀又道:“贵妃娘娘便是盛国埋下的一步棋子,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步。” “我所经历的,或许你也有可能正在经历着。” 忽而陈若珩的心腹刘明慌慌拿着一封密信,冲了进来:“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若珩怔愣一瞬,心下一惊,若盛京无大事,密信是不会送入姜国的。 他额头上冷汗密布,慌慌接下刘明手中的密信。 打开信,他赫然发现是他父亲的笔迹: 吾儿若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陈家已经双双入狱。 生不逢时,君主昏庸,储君愚钝。 我陈家历代功勋,却仅仅凭一信件,便污蔑我陈家为叛贼,实属寒心。 望吾儿终有一日还我陈家清白。 怎会,怎会? 陈若珩疑虑地凝着刘明,刘明猩红了眼:“将军,此事是真的。” 陈若珩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声音微颤:“那我爹娘如何了?” 刘明立在他身旁:“镇国公和夫人如今只是被关进狱中,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陈若珩的双眸一瞬一瞬沉寂下来,他身上数道刀疤为国浴血奋战。 而上位者却仅仅是因为权利之争,便致满门忠烈不顾。 是何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