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看着肩膀处,顺溜下去的一坨新鲜的鸟粪,黑了脸。 司冷月噗嗤地笑了,掩住嘴。 老族长等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秦流西瞪着状似无辜的五色鸟,幽幽地道:“我觉得,用小参的参须炖了它,吃了一定能增加寿元。”轇 五色鸟一激灵:我一时激动没忍住菊花而已,至于? 眼看秦流西伸出魔爪,它吓得扑腾着彩羽飞走。 老族长撑着手杖上前,道:“大师,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司冷月也道:“我在谷内也有住处,留了几身衣物,可到那边换洗?” “不用。”秦流西从袖内取出一张符,重新在符箓上画了一道去秽符燃了,身上那一坨湿哒哒的鸟粪就已经消失了,衣物也是清洗过一般干净。 众人看得眼热,再看秦流西的眼神,已是多了几分敬畏。 司家已无人修习巫力,别的弟子也都各处去,所以如今寨内的人多半没见过这样的神通。轇 只有老族长,心越发的踏实,秦流西露这一手,是有本事的,一定就是圣女大人口中那个能解血咒的贵子。 一行人再往上走去。 司冷月跟秦流西介绍着,金顶的建筑,就是巫族的圣殿,圣殿后还有一个圣庙,供奉着巫族的列祖列宗和嫡支弟子。 山谷内,还有一个圣坛,却在更高处,取离天更近的意思。 秦流西打量着山谷内,道:“谷内仍有一股淡淡的金吉之气,是你们祖辈的巫力加持的法阵吧。” 司冷月:“瞒不过你的法眼。” 秦流西道:“这金吉之气已经很淡了,若是消失……”轇 司冷月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彻底消失了,那司家再无庇佑,绝户不说,所拥有的也会分崩离析。 “如是那样,那就是我族的命数。” 司家这祭祀,十年一大祭,今年也不过是小祭,不如大祭隆重,却也是准备周全和庄严。 到了圣殿前的小广场,有不少人在其中,这都是守谷人,有寨子里上来的,也有历任家主的郎君,只要愿意的,都可入谷养老并守谷,但入谷后,不能出谷,除非得家主和老族长同意。 若有不愿的郎君,亦能在俗世终老,如今的守谷郎君,其中年纪最大的已有七十高龄,算是司冷月的曾祖。 众人对秦流西的到来都露出炙热的眼神,这就是圣女大人预言能把司家拉出百年血咒的贵子。 司冷月与众人商议祭祀的事,秦流西则是走进了圣殿,里面装潢并不豪奢,反是十分古朴庄严,以天圆地方为结构,穹顶雕画着精美的巫师诛邪的壁画,圆中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墙壁同是画着壁画,秦流西从左看过去,一幅幅,眸子眯了眯。轇 巫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而圣殿之内的这一条故事链,是白巫司家的发源史记。 秦流西一点点的看过去,从画中场景拼故事,愣是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司家巫史来,从起源到没落,到一代代的女户支撑,戛然而止。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从这补上。”司冷月不知何时站到了秦流西身边,指着那没再画下去墙壁处,道:“自这,重新崛起。” 秦流西挑眉笑道:“如果是我助了一臂之力,记得把我画得好看些。” 司冷月笑了:“好。” 她领着秦流西走到圣殿正中,双手结了一个印,斜指着那个雕像道:“这是我族圣女司磬。” 秦流西看去,讶然:“怎和你这般相像?”轇 “他们都说我是圣女的转世。”司冷月取了檀香点燃,举在眉心前拜了三拜,插在香炉处,看着那尊精美的雕像道:“是不是转世我不知,若是,那她得多天赋异禀,能预测到由我遇见你。可偏偏这样的人,死于一个血咒。” “怪不得我看老族长看你的眼神,总有一丝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既缅怀又慈爱还心疼,像是透过你看谁一般,原来是因为她。” 司冷月浅浅地笑:“他从三岁就被圣女大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对于圣女有敬仰更有孺慕,直到她仙逝,他都没有离开过她半步,对于圣女大人的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秦流西明白,对于老族长来说,圣女就像是他的母亲,更是他唯一的信仰吧。 他能活到这个年岁,何尝不是因为有这个信仰支撑着呢? “家主,该去圣庙祭祀了。”巫桑上前来恭敬地道。 司冷月对秦流西道:“圣庙不让外人踏足,我去去就来?等祭祀过后,我再带你去看圣女大人留下的手札。那边柜子存放的,是我族的史记,你可自行翻阅一二。”轇 秦流西笑着道好。 第374章 找错了方向 司家的族史,由史司登记,比壁画刻画的更详细,大大小小的事都被记录在其中,记录最多的,是百年前,五十年后,随着司家宣称不再修习巫力,血脉代代凋零,这族史可以记录的东西就越来越少。煗 到近二十年,不过寥寥两三页纸就记完了。 这部族史,从辉煌走向颓败,再一步步走向没落,整一部血泪史,沉重如山。 秦流西重新翻到百年前,一点点的细看下来,发现这族史,不曾写过那个圣子巫觋和黑巫圣女有一子的说法。 可小人参精听来的八卦,却说黑巫圣女剖腹拿出胞胎画符阵起坛。 到底是那个小鬼吹牛瞎说,还是那黑巫圣女留了一手,压根没叫这个巫觋知道自己有孕,导致整个白巫一族都不知此事。 秦流西翻到一页,上书着:庚辰年乙卯月,我族大巫司笙召合八位祭祀长老和圣女司磬围剿黑巫圣殿,大获全胜,黑巫圣女于圣坛自爆元丹,以魂献祭,种下血咒,诅咒我族生生代代报应不绝。 辛未丁巳月,圣子司棂七窍出血而亡,魂飞魄散,大祭司伤子悲。煗 庚辰年丁未月,圣女司磬以血祭天,窥得一丝天机,预言血咒百年可破,合众祭司之力布下护寨大阵,留一线余荫,佑一丝血脉。 接下来的记录,都是每年死了谁,死于何症。 翻到其中一页,秦流西咦了一声,视线落在上面。 这段记录不同别的,是一个少了一魄的痴儿,死前的动作,却是剖腹取出子宫,跪地乱画,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献祭,骇人听闻。 秦流西点着这段记录若有所思,这操作眼熟啊! 有些痴儿虽少了一魄,但亦会有不同他人的天赋,或通鬼神,知晓过去未来,这痴儿,是属于哪款? “看到什么了?”司冷月走了过来。煗 秦流西抬头:“祭祀完了?” “只是小祭,如今人丁也少,除了十年大祭,其余的小祭祀早在我母亲在生时祭祀仪式就从简。”司冷月道。 秦流西把那一小段记录指给她:“你看看。” 司冷月接过来一看,史记她不是没翻过,若在从前,她看到这段就也就翻过去了,毕竟所有人的死因都各有不同。 可从小人参精那听来八卦,再看到这段,心头便泛起一丝异样。 “想到什么?”秦流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