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绥虽然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可眼中却闪烁着清澈与天真。
这股少年气莽撞而生动。 谢岁岁突然觉得心口温热,久违地感觉到心跳。 “下雪了。” 燕时绥抬头看了看天。 他撑起伞,将谢岁岁罩在伞下。 “学姐,下雪了,我给你叫车吧。” 燕时绥低头,拿起手机,作势要打车。 若不是他微红的耳尖,颤抖的双手,谢岁岁几乎要怀疑,刚才说出那句情话的,究竟是不是他。 谢岁岁将他的手压下去,说:“我不想回家,我想去学校。” 燕时绥疑惑:“现在?” “是。”我看着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痒,“刚才他们说学校的湖很好看,我想去看。” 燕时绥眸光清明,看着谢岁岁,似乎在确定她的心。 她无比确定的点了点头。 他又拿出手机,说:“那我叫车,去学校。” 谢岁岁的心跳动的更加剧烈,四肢百骸都受到了这股热流,浑身的力气都聚集起来。 燕时绥的头发落了雪,又散了几缕,搭在额前。 谢岁岁突然想起第一次与燕时绥相见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桀骜不驯,头发偏分,几缕搭在额前。 若不是这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几乎就是个小混混。 偏偏这个小混混,是第一个朝她打招呼的:“学姐好。” 那时谢岁岁忙着帮导师做统计,只点了点头,没注意到他。 只知道他是导师说的,很有天赋的学弟,让她没事带一带他。 现在…… “打到了!”燕时绥打到车,抬眸对上我的眼:“学姐你……” 谢岁岁摇了摇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用叫我学姐,生疏了。” 燕时绥眸中露出雀跃,“那我叫你……姐姐?” 姐姐? 谢岁岁想到另一个恶心的人,立刻摇头:“不要不要。” “你叫我岁岁就好。” 燕时绥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他笑着叫:“岁岁……岁岁……” 谢岁岁看他这模样,竟然觉得面前的男人有几分少年人的天真可爱。 “车来了!” 远处大灯一闪,是一辆黑车。 燕时绥指着车说。 待到车走近,才发现不对——谁会打一辆卡宴呢?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姐姐不接电话,原来在这……” 谢景深上下打量着,语气暧昧道: “和你的小学弟,约会?” 伞不大,燕时绥站在谢岁岁身后,为她撑着伞,看起来贴的很近。 我皱了皱眉头:“你来干什么?” 谢景深看着我,一脸理所当然:“同学会,我为什么不能来?” 谢岁岁闻言只觉好笑:“聚会的时候你不来,现在散场了突然来了,真是来得巧啊。” 谢景深眸光淡淡,说:“来接你回家的。” “不用你……”谢岁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打断。 “林知许来了。”谢景深扫过燕时绥,避重就轻道,“爸妈在等你。” 林知许…… 谢岁岁心下一颤。 自从婚纱店一别后,她就再没与他联系过,今日怎么会突然找上谢家去? 谢岁岁正皱眉疑惑,燕时绥突然拉住她,说:“学姐,车到了。” “学姐……”谢景深闻言挑眉,神色玩味。 谢岁岁没管他似有深意的语气,只回头与燕时绥告别: “抱歉,我家中有事,必须要回去一趟。” 燕时绥默默抬眸,眼神仿佛是被遗弃的小狗般湿漉漉:“学姐又要跟他走了吗?” 又? 她什么时候…… 正欲反驳,突然想起与燕时绥在换届仪式上的见面谈话,也是被谢景深打断的。 “这次,我还能找到你吗?”燕时绥眸中委屈与哀伤几乎化成水,要将她包围。 谢岁岁被他双眸勾住魂魄,愣了一瞬,回答:“……把你手机给我。” 燕时绥歪头皱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乖乖把手机给了她:“给。” 谢岁岁把自己的电话号输入,储存,将手机再递还给他:“喏,存好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燕时绥一双眼睛突然变得闪亮,比漫天飘落的雪花还要干净。 “真的?”他拿着手机,有些不可置信,“你会接我的电话吧?” 我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只觉心中涨满喜悦: “当然,别忘了,我们还要去学校的湖边散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