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岁一愣,下意识将手收回:“你怎么知道?”
燕时绥眉头一挑,按住她的手,说:“学姐忘了,我之前就说过,家里有人懂这些。” 谢岁岁哑然失笑,“是啊,我明明问过的,竟然忘了。” 燕时绥手还搭在她的脉搏上。 谢岁岁歪头看他tຊ,问:“如何,小神医,看出什么来了?” 不知是谁点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声音又调的太大,谢岁岁为了让他听清,几乎要贴在他耳边。 这话说出来,她果然看见他红了的耳朵。 燕时绥刚才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刻红了的耳朵倒显出些符合年龄的纯情。 谢岁岁看着他通红的耳垂笑。 燕时绥害羞的低下头,却认真问:“你吃下忘忧蛊后,有什么不适吗?” 气氛太好,谢岁岁心中郁结的气在此刻散的一干二净。 于是只摇了摇头,“没有。” 燕时绥却眉头皱得更紧:“不应该啊……” 他指节抵上额头,轻扣两下,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随着他动作,原本梳上额头的刘海散了几缕下来,在额前坠着。 谢岁岁看着那几缕发丝,只觉得手痒痒,忍不住伸手替他挽上去—— “燕学弟——” 有人突然看向他们这个角落,看见谢岁岁的动作,顿时一愣。 众人听见他声音顿住,也扭头去看。 谢岁岁赶紧收回手。 该死。 谢岁岁一手在燕时绥手中,另一手正在为他捋头发,加上之前为了说话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看着众人的眼,谢岁岁立刻意识到,他们误会了。 她赶紧收回手,解释道:“他在给我把脉。” “哦……把脉!”几个人一脸我们都懂的模样,调笑道。 燕时绥笑,凑近说:“KTV里把脉,说出去没有人信的,学姐。” 他笑的时候,唇角扬起,刚好露出一颗虎牙,显得痞气又俏皮。 谢岁岁本来火大,看他如此,却又生不起气来。 只能作势拍了他一把:“叫你呢,还不快去。” 燕时绥笑,起身说:“这呢!” 那人将麦给他:“《败将》?你点的吧?我记得以前你总爱唱这个。” 燕时绥接过麦,钢琴伴奏声正好响起。 前奏响过,燕时绥举起麦,声音合着伴奏响起: “是你闯进了我的世界,从容地登上王位……” 谢岁岁听见那声音,顿时一愣。 他唱歌时的声音与说话时大不相同。 清而沉,带着磁性,偏偏感情又足,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引得听者伤心。 “败给回忆,败给了你;起手无回,服了自己……” 燕时绥站在舞台角落,正巧一束光照下来,将他神色隐在黑暗中。 谢岁岁忍不住去探究,那段回忆,那个“你”,究竟是谁? 一曲唱罢,众人鼓掌,燕时绥也像从回忆中清醒一般,抬起头笑了笑。 似乎是谢岁岁的错觉,总觉得他笑着时,看的是自己。 又欢闹了一阵,大家说换个场地继续。 谢岁岁挥了挥手,拒绝道:“我先回去了,有点累了。” 燕时绥看着她,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众人只好道别。 谢岁岁和燕时绥把他们一一送上车,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学姐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叫代驾?”燕时绥看着她,目光闪烁。 “没事,我想走走散散步。”她摇了摇头,“你先走吧。” 燕时绥露出笑容,站在她身边:“那我也陪学姐走一走。” 我挑眉,问:“你不上班了?” “那是借口呀!”燕时绥倒是诚恳,“那些学长学姐中,我只跟你熟一些。” 谢岁岁看着他,疑惑道:“那你怎么没拒绝这次聚会?” 燕时绥看着我,零星飞雪在身后飘扬,路灯下的眼神仿佛闪着光: “因为我听说,你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