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听我说,就算没有我,爹也会想尽办法,派其他人给世子做妾,就算爹没办法塞人,世子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免不了花心,迟早是会养妾室的,那还不如是我呢!我可以帮姐姐!” 死到临头,还厚颜无耻。 沈益和柳氏教出来的女儿,都是这般。 沈桑宁反问,“你不是不愿做妾吗?” 沈落雨以为有了转机,又哭又笑,“我愿意了,我可以帮姐姐笼络世子,帮姐姐生孩子,只要姐姐保我荣华,我再也不敢肖想别的了。” “烦死了。”云叔突然道。 他突然说话,吸引了沈桑宁的注意,随之望去。 却见云叔还在盯着她的玉佩。 “那个,能不能给我看看?”云叔讲话,一点都不客气。 还透着王霸之气。 仿佛生来,就会指使人。 沈桑宁下意识地护住吊坠,“叔,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 云昭尴尬地与他道:“爹,这位小夫人于我有恩,你莫要强盗行径。” 云叔听了,眉头皱皱,不说话了。 正此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黑压压一片国公府亲卫。 虽是私家护卫,但那气势,如同训练有素的亲军。 待人近些,沈桑宁看清了为首的裴如衍,“是我夫君。” 云昭郑重道:“我爹杀了人,我劫持了你,留在这里说不清楚,先行一步。” 说完,父女俩就用轻功跃上房梁。 那头,裴如衍纵马看见那两道身影,抬起手中弓箭,瞄准。 眼看就要双箭齐发。 “友军,是友军!世子!”一旁,被陈书抱着骑马的紫灵,快被颠吐了,还不忘说道。 听得此言,箭矢射出之时,偏了半寸,堪堪划过那对父女身侧。 引得父女两人回头。 裴如衍双眸微眯,也看不清两人的脸,遂收回目光。 沈桑宁见云昭父女跑远,这才回头。 转眼间,裴如衍已经纵身下马,朝她跑来,离得近了,也不停下。 “你怎么来了,我明明跟紫灵说让你不要等我,是不是传达——” 还没说完,她就被拥入怀中,“有误了。” 他的胸膛坚硬且温暖,但是衣襟好像沾染了灰尘。 这些,沈桑宁暂时都不计较。 可是,感觉裴如衍有点不对劲,看似稳重的人,好像有微微的发颤。 “你怎么了?”她问。 脸上还残留着歹人的血。 裴如衍将她从怀中挪开,眼中的担忧藏不住,从上到下检查一遍,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你为何以身犯险?”他有点凶。 沈桑宁抿抿嘴,朝紫灵投去疑问目光。 后者一脸无力,“是世子言行逼供,奴婢才都交代了。” 沈桑宁正思考要怎么解释。 忽地,一张帕子丢到怀中,她诧异望去,只见裴如衍冷着脸—— “自己擦干净。” 好嘛,态度变得彻底。 沈桑宁轻轻“哦”一声,接过帕子将脸擦干净,又听他问—— “刚才那两个人,就是绑你的贼子?” 沈桑宁不喜欢他的语气,“紫灵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那是我的朋友,他们也是生活所迫,没有伤害我。” 语毕,就见裴如衍冷漠地撇开脸。 陈书吩咐人将周围的歹徒清理了,又着人将沈落雨和丫鬟阿香绑走。 沈桑宁眼看着沈落雨大惊失色,听她呼喊道—— “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答应? 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答应她什么?”冷漠的某人倏然开口问。 沈桑宁刚想说没有,那边被拖着的沈落雨就仿佛有了希望—— “姐姐答应我,让我给姐夫做妾!” 一语毕,裴如衍神色骤冷,看死人般的目光朝沈桑宁射去。 “我没有啊!”沈桑宁真是百口莫辩。 裴如衍冷笑一声,顾自抬步离去。 见此,沈桑宁心里郁闷极了。 明明差点死了的人是她,怎么生气的成了他。 “我真没有,我又没病,怎么会答应呢!我也没有那种给人纳妾的爱好啊。”她跑着追上去。 却见裴如衍翻身上马。 沈桑宁左右看看,仰着头,“你今天不坐马车了?” 裴如衍嘴角带着笑,冷冽道:“坐马车来给你收尸吗?” 咦。 “你说话可真难听。”沈桑宁也是有脾气的。 他不相信她,就算了。 生气,让他生好了。 反正她有马车来的,于是掉头就要离开。 忽听裴如衍沉声道—— “手给我。” 沈桑宁退两步,“不给。” 谁知道他要干嘛。 正腹诽着,却见他骤然倾身,长臂一捞。 她的腰际覆上他的大手,身子突然失重,头一昏,随即已经稳坐他怀中。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怕你又不见了。” 第47章 夫人喜欢狗仗人势吗? “你很怕我不见?”沈桑宁问。 身后没了声音。 一阵疾风吹在她脸上,她偏过头,身下马儿朝京城的方向疾驰。 沈桑宁仰头,“怎么不说话?” 裴如衍并未看她,漠然道:“不想当鳏夫。” “哦,”她眸子转动,小声问,“今夜要不要tຊ同房,嗯?” 眼见裴如衍喉结动了动,他道:“没到初一。” 离初一还有三日呢。 一行人骑马进城,将两个女犯人装在马车上,带回承安伯府。 国公府的亲卫齐刷刷地包围承安伯府时,伯府门房被这阵仗吓到,还以为抄家的来了,赶紧进去禀告伯爷。 裴如衍抱着沈桑宁下了马,对亲卫吩咐道:“退下。” 五百亲卫又纷纷退散开,在伯府门前列成一个矩阵。 很难低调。 最先从伯府出来的不是沈益,而是沈妙仪,“姐姐,你没事吧?” 她一上来就是嘘寒问暖,“还好落雨同我借银子时,我多留了个心眼,叫人跟着发现了她的奸计,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沈桑宁听得一头雾水,这和沈妙仪有什么关系。 借银子,难道雇杀手的银子? 裴如衍适时出声,解释道:“去时找不着你,是二弟妹给的信。” 难怪,可以这么快找到野村去。 “原来如此,那真是多亏妹妹了。”沈桑宁笑着道。 虽然心里不觉得沈妙仪会有好心。 “呜呜呜——”嘴里塞着布的沈落雨被人从车上拽下,拖进伯府。 厅堂中。 裴如衍和沈桑宁坐在一侧,静静地听着自家审理判决,沈妙仪也在一旁看戏。 沈益头疼地看着自作主张的庶女,怒道:“大胆!你怎么敢做出此等混账之事!” 柳氏跟着附和,“怎么说也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忍心害她啊!” 沈落雨流泪,“父亲,母亲,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这里,她不敢攀咬沈益让她做妾的事,因为此刻能救她的,只有沈益。 沈桑宁却不想就此揭过,刻意道:“你哪里错了?你方才还说,都怪父亲想送你进公府为妾呢。” 说着,她望向怔愣的沈益,“父亲,有这回事儿吗?” 沈益反应得很快,“胡说!我怎么可能教唆落雨做妾!” 沈桑宁点点头,“看来是她自作主张,那父亲打算如何解决?” “咳咳,”沈益假咳一声,目光不定,“这件事,是落雨对不住你,就罚她在祠堂自省三日……” 沈益说完,忽见裴如衍皱眉,又立即补充道:“再扣半年月银。” “只是如此?”沈桑宁觉得可笑。 沈益问,“那你说,你想怎样?” 沈桑宁望向跪在厅堂中的沈落雨,毫不留情道:“买凶杀人,怎么说也该送去京兆府,蹲大狱。” “不行!”沈益和柳氏异口同声道。 柳氏一脸愁容,“亲妹妹上赶着做姐夫的妾室,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你是要叫全京城都看我们伯府的笑话吗?” 这话说的,仿佛没有这事儿,伯府就不是笑话了。 沈桑宁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我也是考虑到伯府,这才将人带了回来,那就家法伺候,杖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