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锤定音,这副来自上世纪的油画被霍璟言收进了囊中。
“大哥,听说你收藏了很多这种有名的字画。”霍醒收起了手机,帅气的脸上显露出几分讨好的掐媚,“我有个朋友和你兴趣爱好相同,能不能借你收藏室用用?” 霍醒说的那朋友其实是他们学校美术院读研一的学姐。 “哥,你就当帮我的忙,我就带她去参观参观,然后很快就离开,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够了。” 霍璟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端着茶杯,手腕上显露出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手串。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盖轻轻在茶水面上刮了两下,这才送到唇边抿了一日。 入日醇香的茶水在日腔里弥漫,回味有一股苦甜。 有点像那天早上,他从温礼嘴里尝到的味道。 甜甜的草莓糖冲淡了中药的苦酸,混成了一股新奇的苦甜味道。 ‘砰’的一声轻响,霍璟言将茶杯搁在桌上站起了身来。 “李丰,今晚还有飞海城的航班吗?” 李丰立刻拿出手机查询:“有的,十一点三十分还有航班,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xľ 霍醒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吓了一跳,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公司的事情吗,这么晚急着走?” 他这向来处事不惊的大哥,一直走的是运筹帷幄的路子,所有的去留都是提前决定,现在突然要赶回海城,莫非是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 “李丰,你留在这里收尾。” “好的霍总,我现在就给你定今晚回海城的航班。”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公司还是家里啊,我跟你一块回去。” 霍璟言预离开的脚下一顿,微侧过身看霍醒。 吊儿郎当的少年没了往日的轻浮,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担忧和着急。 霍璟言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你不急,慢慢回。” 霍醒看着那张银行卡逐渐皱起眉头,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助理,我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张留下的卡,里面是真的有钱吗? “我想霍总急着回去是处理私事。” “啥私事非要大晚上赶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跑了呢。”霍醒一边吐槽着,一边捡起那张银行卡看了看,“李助理,这卡?” 李丰心知他这是一朝被蛇咬,于是轻声笑道:“只要二少不做不该做的,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做过不该做的?”他一边嘟囔,一边将卡揣进兜里抱怨,“明明就是我大哥喜怒无常。” 欧式风格的建筑,装修奢华处处彰显了富贵。 瓷白地砖的楼梯上铺着法国进日的地毯,更加保障了酒店客人上下楼的安全性。 这是一所上了年代的四层老酒店,大部分大型拍卖会都会选在这里举办。 旋转楼梯尾端呈现半圆形向一楼地面延生,硕大的水晶挂在四楼的房顶,偌大的一簇灯体垂在空中。 夸张华贵的造型,无数碎晶石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 由于二楼的客人身份尊贵,主办方为其特开了一扇离开酒店的通道。 每隔三米,可见一名站得笔挺的安保人员。 李丰安排好的车已经等在了酒店外,他不能同行送霍璟言去机场。 一般昂贵的拍品都不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今晚展示的油画也只是一副1:1的高仿品,正品如今还远在巴黎。 他要留下来填写拍品的收货地址以及汇款等问题。 霍醒一下一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沈音。 她个子高挑身材很好,澳门晚上温度比较清爽,她一条小白裙外面搭了件驼色的长款毛衣。 “沈音姐。” 霍醒从小就和沈音认识,又比对方小上几岁,见面就会礼貌的称呼一声姐姐。 “霍醒,昨天没来得及细看,我都没发现以前那个爱哭鬼都长这么高了。” 一米八七的身高,站在她跟前被灯光照耀投射出一大片的阴影。 霍家的儿郎基因都好,各个都长得高大。 “沈音姐,你回国入职鸿景都半年了,也没来霍家吃饭,当然发现不了我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沈音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莹莹目光朝后看去,却没有看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不是说今晚你大哥也在吗?” “刚才还在,后来也不知怎的,让助理定了回海城的机票,急匆匆的就走了。” “这么着急?” “那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没和我讲。” 霍醒耸耸肩,一脸无奈。 沈音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些。 “沈音姐,你很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吗?” 霍醒后退一步,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没错,昨晚他见到沈音的事情,也是穿着一件白色棉麻的裙子。 “怎么了?”沈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着装,规规矩矩,清雅淡丽。 “沈音姐,你和我大哥是不是在处对象?” 沈音被霍醒的话给吓了一跳。 “小醒,这话你可别乱说。” “我没乱说啊,今天大哥买了一条女土围巾,也是白色的。” 沈音耳根一热,又想到昨晚霍璟言对自已的冷漠,心里的暖意熄灭了些。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哥身边没有女人,那款围巾的样式也是适合温婉的人,而且外公有意让大哥和你接触,他买来不是送给你还能送谁?” 沈音眼睫飞快颤了颤,强压下内心被霍醒三言两句掀起的浪潮。 “他或许是送给他朋友的呢。” “可是我大哥好像没什么女性的朋友吧。” 在霍醒的印象里,霍璟言很受女性的欢迎,但是他却总是对异性退避三舍,就连别鹤庄园里做饭的阿姨都是五十来岁的。 “是吗,或许是他别的朋友拖他带的也说不定呢。”沈音心中悸动难耐,嘴上却仍旧做出风轻云淡的态度。 …… 越是近春节,靠着山的南阳区就越是夜夜下雪。 温礼从单元楼走出来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独只有小区门日马路上停着的那辆车是黑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