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最为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孟倾夏红了眼。
他背过身抬起头去,试图将眼里渗出的几滴泪收回去。 可是却越发觉得鼻酸。 只是想着不能让迟寒柏久等,他擦了擦,然后才走到迟寒柏的身边。 “抱歉,寒柏怎么了。” 没有任何的铺垫,迟寒柏直接开口:“哥哥,你说会为我报仇的,对吗?” “自是如此。”话虽这般说出了口,但孟倾夏心里却有些发虚。 自打知道上次裴武说过不能动楚萧之后,他的行动就遭到了一些限制。 楚萧到底长期混迹军营,而且那些人同他狼狈为奸。 直接抓他并不算多容易。 再者因为迟寒柏昏迷和婚事,也耽搁了些许。 若是要说,他也是再寻楚萧其他的证据,想给他一个合理的死由,也好把镇国公府摘出去。 只是现在迟寒柏问起来,他自然也不能让她失望。 迟寒柏看着孟倾夏。 那认真的眼神,让孟倾夏感觉有些如芒刺背。 “时至今日,哥哥已经为我报仇了吗?” 迟寒柏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甚至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更加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可她这幅样子,却反而让孟倾夏连一句没有都说不出口。 看着他这幅样子,迟寒柏又有什么不知道。 “是我的错,不该让小公爷为难的,小公爷当我没说过就好。” 听到称呼的转变,孟倾夏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 迟寒柏低垂着头,似乎又变成了了无生息的样子。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有些想哭。 你看看,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为她报仇,会保护她的人,也是在骗他。 若贺婉樱说的是真正的,那裴母也在骗她。 那这么多年她真的活得就像一个笑话。 她唯一活着的希望就是可以看哪些人得到惩罚。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到,她有时会忍不住想,或许呢。 或许孟倾夏真的会为她做些什么呢。 可是,现在她的希望被打破了。 无人打扰的日子里,她想过生,也想过死。 死是一种解脱,可是现在她活了,她能不能逃离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重新活一次呢。 或者死也好,只是她不想死在镇国公府。 这里没有她的归宿,她宁愿做一个孤魂野鬼也不愿意死在裴家。 而且,她还没有为自己的生母送行。 说不定,她能去乱葬岗找的母亲的遗骸,然后同她死在一起。 孟倾夏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动作,没有了任何声息。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迟寒柏以为孟倾夏已经走了的时候,孟倾夏说话了。 “不是你的错,很快了,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会让你看到结果的。” 又是等。 迟寒柏在被子里的手握得特别紧,直到感觉痛意袭上了她的手心,她才看下孟倾夏。 “好。”她也不问时间了。 少一些期待,她也不会再因此而感觉失望。 只是脑子里,莫名生出一分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 但也并非无迹可寻。 不管是阮母还是自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裴母有关系。 她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有些话被说出自然有迹可循。 所以,她看着孟倾夏,突然发问。 “如果害我的人,不只军营之人,还有裴家人,你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