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并无太大变化,对此只是淡淡点头,吩咐她入座。 只是还未等席冰月坐定,对面的费盈盈便迫不及待了。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中尽是算计的光芒。 “二妹妹真是好奇怪,突然之间转了性子,这是想装模做样给谁看呢?” 席冰月动作一愣。 抬眸看到费盈盈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她竟没发现费盈盈是如此愚蠢,将自己那点坏心思全都摆在了明面上。 京城贵胄里的那些姊妹之间难免会生出些龃龉。 但毕竟是一家人,都会讲究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费盈盈还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就敢这番打压庶妹。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不是当众在打她老人家的脸面吗? 果然,席冰月迅速捕捉到了费老夫人眼神里的那一丝不满。 转念又注意到费盈盈宽大的穿着,她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下一秒,席冰月目光直直地盯着费盈盈的肚子,故意大声解释:“大姐姐这是什么话,怎么可如此折损二妹我,莫不是衣料穿多了觉着热了,这才发起火来?” 听到这句话,费盈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第14章 她不由得愣在原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却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费盈盈脸色的变化可没能逃过费老夫人的眼睛,她看向费盈盈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探究。 席冰月也不欲将一些事说得太明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整个费家名声扫地没关系,可是难免费老夫人会了家族名誉着想,而选择灭她的口! 毕竟如今她也不是什么名震京城的高门贵女,而只是个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庶出女儿。 没人会在意她是否消失。 她指节无意识收紧,抬手压了一下鬓发。 待她们二人离开后,费老夫人招手唤来贴身伺候的刘嬷嬷,随机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 刘嬷嬷在老夫人身边呆了几十年,如今也是个人精儿,敏锐察觉出不一般的意味来。 “你这段时日看着,可有发现大姑娘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闻言,刘嬷嬷眉毛微微蹙起,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确有些不对劲来,前段时日听闻大姑娘连续几日都未曾回府上。” 空气有一瞬的停滞。 许久,费老夫人缓缓叹出一口气来。 “你暗地里调查一下她屋里的那几个丫鬟,还有,这件事切不可以说出去!” 费老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刘嬷嬷心中警钟作响,连忙应了下来。 可当晚费盈盈就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回忆起今日的情景。 费絮絮那个贱人意味深长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怎么压都下不下去。 不会被她察觉到了吧? 费盈盈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6 自从肚子显了怀,她便不再让人贴身伺候,她屋子里的那几个丫鬟都不知道,更何况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出。 费盈盈这样安慰着自己,一遍遍尝试平复下心情。 此时,她的贴身丫鬟秋兰走了进来,吓得她立刻将被子拉到覆盖肚子。 费盈盈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焰火。 接着她脸色铁青,厉声呵斥:“我之前说过的,进我屋子前先出个声!” 迎上大姑娘尖锐的眼神,秋兰瑟缩地跪到地上,颤抖出声。 “姑娘,沈府夫人去世了。” 费盈盈听后先是一愣,眼神有一点疑惑,同秋兰反复确认。 “千真万确啊姑娘,席府丧仪都摆了好几天了。” 费盈盈深吸一口气。 此刻,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她瞬间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替而代之的欣喜若狂。 好啊,老天有眼啊。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眼底的那抹阴狠几近疯狂。 终于让她等到这天了! 等两个月后她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沈渊便会迎娶她入府,到那时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沈府主母。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狂笑起来,之前温和面容下藏忍着的歹毒在此刻显露尽现。 此时,费府最偏僻的一处院子里。 席冰月刚准备入睡,便听见门口有人唤她。 那声音听起来像三四十的妇女,动听却带着沧桑。 她下意识有些迟疑。 系统小九及时跳了出来补充信息。 【敲门的是徐姨娘,你的亲生母亲。】 末了,小九还补充了一句。 【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人。】 听到这里,席冰月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便起身去打开门。 不得不说,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妇人生得极为貌美。 徐姨娘头上只戴了根素簪子,却也难掩其美艳绝伦的风韵。 原来费絮絮这等难得的美貌是遗传了她生母的,席冰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却不曾想,看到她的下一秒,徐姨娘便红了眼眶。 “听说你今日去了老夫人跟前定省,那些人可曾有意为难你?” 席冰月刚想开口,抬眸便对上徐姨娘心疼的眼神。 她垂下头来,轻声开口:“女儿不会让她们为难我的。” 看见她是如此的脾气倔,急得徐姨娘泪光闪烁,直跺了跺脚。 “没想到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徐姨娘如今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让席冰月有些恍惚,当初席夫人也是同徐姨娘这般为她劳心劳力。 也不知道席家如今怎么样了。 “你呀最近安心待在屋子里,外面如今可是乱了,听说沈府夫人去世了,那两家正在闹呢。” 席冰月猛地抬头看向她,倒吸一口冷气:“是哪……哪两家?” 徐姨娘颇有些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女儿那不开窍的脑袋,低声道:“还能有哪两家,自然是那席家和沈家啊。” 席冰月脑子“轰”的一声,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15章 最近全京城都知道席家和沈家之间的事情闹翻了天。 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行人对此言论纷纷,甚至茶楼里的说书人也能将此事在台上说得绘声绘色。 费盈盈再也按耐不住了。 寻了个机会,她便明目张胆坐着费府的马车来到了沈府。 此时,沈府门口已聚集了许多指指点点的平民百姓。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快看,那是费府的马车!” “你说这费府的马车如今来干嘛,费家同这两家有什么关系?” 费盈盈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下了马车,她现如今可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因为她知道,很快自己便会是这沈府上下唯一的女主人。 书房内,酒气熏天。 沈渊随意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边全是乱放的酒壶。 他虽饮了酒,但面上却不显,只那一双眼,布满着红血丝。 “阿遁!”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唤他“阿遁”,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下一秒,费盈盈推门而入。 她刚踏进一步,便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如今着屋内的空气中都带了醉意。 看到地上喝得烂醉如泥的沈渊,费盈盈心疼地抽了一下。 她靠近试图扶起他,刚待沈渊看清来人后,用力一甩手臂。 下一秒,费盈盈跌倒在地。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脸上有些不可置信:“阿遁你这是做什么吗?我肚子里如今还怀着孩子呢!” 闻言,沈渊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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