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贺齐昭一夜未眠,神色疲惫而苍白。
而此时,裴母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贺齐昭的院子里。 傅暮烟一直守在门口,看到匆匆赶来面色不愉的裴母,薄唇微抿。 “娘,你怎么来了?”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瞒我多久她已经醒来的事情?” 裴母眉头紧锁,但对着自己的儿子,语气还是收了几分。 “我说过半月之后便是你的婚期,现在只剩最后十日了,你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孰轻孰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而且我说过了,半月之后,无论生死,我必定送走她。” 裴母的眼睛看了看傅暮烟,又大步往房间走了进去。 她径直走到贺齐昭的床前,脸上全然没有任何表情。 “醒了,便自己离开吧。” “你们两人之间的纠葛我既往不咎,但是你给镇国公府带来了无数的骂声,我不可能让你再留在这里。” 贺齐昭无波无澜,淡淡应了句好。 从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就没有想过要留在这这里,如此也算随了她的愿。 一旁的傅暮烟似乎像是没有想到贺齐昭会这么果决一般,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随即又对裴母说“娘,香菱是受害者,这不是她的错!我不会成亲,也不会让她离开!” 裴母看向贺齐昭的神情越发冰冷。 闭了闭眼又看向傅暮烟:“胡闹!就为了她,你要将我镇国公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娘,我不同意。”傅暮烟的眼神中充满了执着。 裴母怒不可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向贺齐昭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狠厉。 “裴夫人,我会走的,这些年,劳烦您了。” 贺齐昭并不想将自己卷入这场争执中,只是觉得心力交瘁。 “贺齐昭,我不允许!”傅暮烟感觉有一团火焰直冲他的头顶。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他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开。 “娘,她一女子在外会有多艰难你真的不知吗?这也是你养了多年的女儿,你忍心吗?!” “便是将她养在后院,也不是养不起,外人也不会知道,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贺齐昭有些复杂的看向傅暮烟。 一时间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若一定要说,她觉得傅暮烟所说的话,就很像从前她看过的一些话本。 有了娘子的男人,却依旧在外沾花惹草,然后将外面的女人养在主母不知的院子里。 那时,贺齐昭极为不齿这种男人,觉得极为恶心,没有担当。 坦坦正正要纳妾都比将人偷偷养着,无名无分的要好。 现在她感觉傅暮烟就像这种人。 贺齐昭在想,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 可能是幼时的时光太美好,让她为这个人渡上了一层金边。 裴母没有想到自己想来孝顺的儿子会这般谴谪她。 她看向贺齐昭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烦厌:“你和那个疯女人,果然如出一辙!” 贺齐昭一怔,思绪从傅暮烟身上抽出。 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母。 ‘疯女人’是说她的生母吗? 裴母是一直知道她就在地牢的吗? 她一直不知为什么明明生母就在地牢,为何从未有人告诉她。 又为什么会在她从军营回来后才得知。 心中浮上一丝奇异的情绪,她在想,为什么会是这样。 裴母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齐昭看着两人,心中思绪万千。 大婚在即,裴母看着最近有些状态明显不对的傅暮烟,心里也浮上躁意。 她强忍着怒意:“好,我暂时先放过她,但是成婚之事你得上心了。” 傅暮烟也知自己最近行事有些过于肆意了,也不在辩驳。 “最近别窝在这里了,贺婉樱那边,也好好去培养一下感情。” 傅暮烟默了默,才道了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