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离那两个腻歪的人太近,我缩在沙发一角,幻想温暖的触感包裹我。
“师兄,我们……” 似乎是酒劲儿上头,孟恩宁离江序越来越近。 我慌得不行,虽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还不能接受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这样那样。 偏偏我能离开江序的距离有限,要是他俩真的发生点什么,我是不看也得看。 好在,江序制止了孟恩宁。 “你喝多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孟恩宁终于走了,桌上一片狼藉,江序简单洗了个澡,扑到了卧室床上。 我不在,他真的很放松。 以往他洗完澡总是要穿好长裤长袖的睡衣,背对着我盖着被子,现在,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大剌剌地趴在床上。 真是便宜了我。 我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的睡颜,再也不用担心他向我投来厌恶的目光。 鬼魂不用睡觉,我看了他整整一夜。 “叮铃铃——” 刺耳的闹钟声响起,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生怕被波及。 之前都是我每天叫江序起床,可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动不动就要摔东西,有时是床头的摆件,有时是我手里的早餐。 我看着自己透明的手臂,恍惚间看到了那处烫伤的瘢痕。 那是曾经江序发怒,打翻刚出炉的砂锅粥留下的。 小锅翻起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江序的脸。 而后无比庆幸,还好受伤的人不是他。 然而此刻—— 我所预想的一切没有发生,江序平静地张开眼睛,按掉闹钟,情绪稳定得仿佛被换了芯子。 原来,他也是可以没有起床气的。 是不是在他眼里,我不配拥有情绪稳定的他? 江序打开手机,脸色难看,我凑过去看他的屏幕,什么都没有。 他拿着手机走进厨房,冷锅冷灶,我离开的这些天从没开火,他不会做饭,几乎是个生活白痴。 以前都是我照顾江序的衣食住行,他拍摄任务重,我一个公司老总,再忙也会亲手给他准备好一日三餐,就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妈子。 江序解锁手机,划了半天,找到助理。 电话接通,江序的语气很不好,“你们郁总没给我做饭,是不是安排你送东西过来?” 助理的声音中透着疑惑,“您之前说郁总做饭难吃,郁总就没再做了,您吃什么我给您点,马上送来。” 江序在生我的气,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之前无论工作多忙,我都会亲手准备好江序的营养餐,偶然去剧组探班,却发现他把我做的饭送给了同剧组的女演员。 那时他说:“谁要吃你做的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 后来我病情加重,味觉丧失,他嫌弃地扔了碗筷,质问我:“你是故意放这么多盐吗?不爱做就别做!” 现在我死了,不会有人逼他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了。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担心他会不舒服。 好在,去拍摄现场的路上,助理带来了早餐。 聚光灯下的江序,总是格外耀眼。 明明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无懈可击,可摄影师还是渐渐露出了难色。 “江先生,可以麻烦您摘一下腕表吗?和今天的西装不太搭。” 那是我送给江序的定制腕表,价值千万,独一无二,这五年来他按照约定从未离身。 可现在,他眉毛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漏网之鱼。 “抗啷!” 江序随意丢掉了腕表,价值千万的腕表像垃圾,我的爱也像。 拍摄完成,一直在拍摄现场等待江序的孟恩宁,捡起了被丢掉的腕表。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扔呢,是郁栀姐送你的吧,她对你真好。” 江序冷哼:“好?不过是把我当成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意儿。” 他看着腕表更加憎恶了。 这块腕表是他的让步,婚后我一直希望他能戴着戒指,但江序拒绝,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定制了一套独一无二情侣腕表。 我希望他一直戴着,这只价值千万的腕表特别衬江序的贵气。 然而下一秒,一道抛物线划过窗外,落进深不见底的河里。 如同除去所有束缚,那些我自以为是的好,对他来说,依旧只是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