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定。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祝云汐抬眼对上萧景枝一瞬黑沉下来的脸色,心陡然提起。 旋即,萧景枝低沉的带着质问的语气淡淡响彻在她上方。 “祝云汐,这是何意?你给孤解释解释。” 萧景枝此刻是动了怒的。 相处多年,祝云汐再清楚不过萧景枝的性子。 他其实跟谢云安一点儿都不像,若不是他这张过于相似的脸庞,她本是不会跟他有过多交集的。 直到此刻,祝云汐仿佛才大梦初醒。 她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自己都在干了些什么错事。 如今,她已然是骑虎难下。 饶是再疲倦,祝云汐却也只能先安抚萧景枝的怒火。 她靠在床头,静静望着萧景枝缓声开口。 “殿下,妾身乃是祝家独女,招赘婿之事本就定了许久,在遇到您之前,父亲确实替我寻了位郎君,可惜……” 祝云汐话音顿了几顿,唇角却泛起苦涩来,她缓声继续说。 “可惜,那位郎君在大婚当头却反了悔,他不愿娶我,不愿与我共度余生。” “所以我放他走,那场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个回答,殿下可还满意?” 祝云汐淡淡收回思绪,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6 旋即。 她看见萧景枝眼里的疑虑一点点散去,她便知道,她是安抚住了。 “云汐,孤并非是怀疑你。”萧景枝坐在了她的床沿,拉住她的手。 祝云汐只是笑笑,不着痕迹抽回手:“是。” 萧景枝眉头微蹙。 不给他再度开口的机会,祝云汐偏过头去咳了几声,“妾身还病着,殿下莫要挨得近了,以免伤了身子。” 闻言,萧景枝眉梢舒展,见她在病中还在记挂着他的身体,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来。 从前他以为自己对祝云汐并无多余感情。 直到这次她落了水。 萧景枝记起见到她那毫无生气时的模样,只觉难受至极。 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忽地意识到,原来祝云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心中的位置。 他对她……是有怜爱的。 萧景枝神色沉沉,将其拥入怀里。 “云汐,从前是孤冷待了你,日后孤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音落地。 怀里的人却是身子僵住。 祝云汐神色诧异,她不知道萧景枝怎么突然间就变了性子。 但也只一瞬,祝云汐将所有的情绪掩下,无甚波动地点头:“多谢殿下。” 她的心绪已经飘远了去。 为何刚刚来通传的侍卫却又说,梅园只并无第二人呢? 难道那日的身影,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正想着。 萧景枝动作轻柔松开了她,替她盖上了被子。 “云汐,你好生休息。” “二哥最近旧疾又感染风寒,亦昏迷了几日,孤去瞧瞧。” 登时。 祝云汐的眸色一紧,心也倏地提起。 这一刻,她确认。 那日并非是她的错觉! 心下一急,祝云汐脱口问道:“二皇子情况严重吗?” 传闻中都道二皇子身子弱,难道是五年前那会儿受伤留下的病根子吗? 懊悔自心口涌来。 祝云汐忍不住想,自己不该那么任性跳了水,害得他也跟着下水。 如今不知他情况如何…… 下一瞬,她手腕猝然一疼,抬眼却正好撞入萧景枝黑沉如墨的眼眸。 他反手捉住她的手腕,语气低沉—— “祝云汐,你好似对孤这位二哥格外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