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漪烟呆愣在原地,心比肩膀还要疼。
周遭各种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 “听说盛夫人三年无所出,如今看样子她怕是要被休掉了。” “孟小姐是庆国公府嫡女,与盛大人倒是门当户对。” “是啊,这盛夫人虽然医术了得,但她一介平民孤女出身,与盛大人确实不配。” 议论声传进蓝漪烟的耳中,绝望与痛苦汹涌而来。 明明站在人群中,此刻她却感到异常孤独。 待宴会结束,出了太子府,蓝漪烟与盛元钊皆是沉默。 只有盛母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 三人正要上马车,一声娇柔的声音传来了过来:“留步!” 孟秀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脸上带着羞意向他们走近。 “盛大人,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还没等盛元钊说什么,盛母就亲热地说:“有什么好谢的,你们的事也差不多快定下来了,以后咱们就一家人了!” 蓝漪烟站在一旁,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攥一样,不是滋味。 他们是一家人。 那自己呢? 她也嫁给盛元钊三年,和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啊! 蓝漪烟忍不住看向盛元钊,就听他对孟秀敏语气轻柔地说:“你跟我不必客气。” 他也认同了盛母的话。 蓝漪烟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回去的马车上。 盛母拉着盛元钊热烈地讨论着婚事。 蓝漪烟坐在一旁,只觉得传进耳朵里的字字句句,都如针扎,疼的刺骨。 “我和庆国公夫人商量过了,日子就定在四个月后,急是急了一点,但这是今年最好的日子,你过几日就去庆国公府上提亲。” “有些东西该扔的就扔掉,把位置给腾出来!” 蓝漪烟落在膝上的手蓦地收紧。 她知道,盛母说的‘东西’是在指自己。 蓝漪烟抬头望向盛元钊,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却没想到他竟也在看着自己。 对视间,盛元钊眸色冷淡:“是。” 一个字,仿若九天玄雷狠狠劈下。 蓝漪烟身体一颤,剧烈的痛苦彷佛正在把她推向无尽的深渊。 一整夜,不得好眠。 翌日,是蓝漪烟义诊的日子。 作为一株兰草,她天生自带妙手回春的医术。 只是她的妖力有限,治愈的病症越重,治愈的人越多,她就越吃力。 因此蓝漪烟只能每隔三天看一次诊。 药铺外。 蓝漪烟看着已经排成长队等着看诊的百姓,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起初,人们并不相信一个女子会看病。 是盛元钊陪着她一起,帮她说服了许多病人看病,才渐渐让人们相信她的医术。 可这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蓝漪烟眸色一黯,怎么也无法接受曾经那么恩爱的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情绪,开始为病人诊断。 但没过多久,一阵喧哗声响起:“就是这儿!就是她!” 一个男子带着官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蓝漪烟面前。 他指着蓝漪烟,神情愤恨地说:“就是这个庸医开错药,害死了我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