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急忙冲向内殿。
徐渊舛心跳一空,来不及思考也跟了进去。 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李裔漾可以没事。 他不信神佛,但是现在却将诸神都祈求了一遍。 走到门口,宫女将他给拦下:“徐大人,外臣不得入内宫。” 他一愣,身体一下没了支撑,扶着门才勉强才能站的住。 是啊,现在他跟公主已经和离。 自然是外臣了…… 明明终于解脱了,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父亲是当朝宰相,自先帝时便伴君左右,为陈国立功无数。 他自小便耳濡目染,立志报效国家,成就一番事业。 他为此也不断努力,饱读诗书十余载。 最终亦不负所期,高中状元。 但也正是这份荣耀即将让他大展身手之时,与公主的一纸赐婚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期待。 说不甘,那是肯定的。 但是他不能说,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忠君爱国。 皇上既然让他娶,那他自然会娶。 虽然他并不讨厌李裔漾,但是总会时不时想起以往的那份远大抱负。 自然对她的态度不会特别亲密和善。 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离。 两人自小便相识,那时李裔漾很调皮,总是会在他们上课时跑到学堂里。 皇上和太子对他异常宠爱,很多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没有打扰到旁人,夫子也不会管她。 所以,在徐渊舛专心读书时,总会被这个调皮的小丫头吸引了注意。 那时的他还总是在心里埋怨,她打扰了自己学习。 当时李裔漾并不认识他,跟他也并不亲密。 好像是那次替她接受惩罚之后,他的身后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他也总是在她犯了错误之后,不自觉的替他承担。 大概是一年之后,他换了学堂,去了莫先生家。 李裔漾的身子不好,不能出宫,所以二人自此以后便见面甚少。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便会冒出一个头,调皮地看着他们。 不过他知道公主身份尊贵,两人的差距永远无法消弭。 后来,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在书中体会了诸位先贤们的思想,也想向他们一样又一番作为。 当他中被封为驸马时,他其实有一瞬间是高兴的。 但是空有抱负无从施展,却让他越来越焦虑。 眼看着同窗们或大或小都有了成就,而自己却还是闲散度日,他越发感到胸中苦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太医,心中有一种不不祥的预感。 顾不得体面,他拉住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太医。 “刘太医,公主怎么样?” 陈太医摇摇头:“情况很危急,公主心中有郁结,加上她本来就有心疾,我们只能尽力吊住她的这口气……” 说完,不等他再问便跑了出去。 徐渊舛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站着。 他一直以为李裔漾只是身体不好,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他的双手紧攥着,心中一团乱。 这时李知儒心急如焚地从外面跑了出来。 他刚从西北赈灾回来,到了宫门便看到进进出出的太医,顿时飞奔了进来。 他眼中瞥见了徐渊舛手中的圣旨,意识到大事不妙。 徐渊舛作为驸马,并没有什么事情要专程颁个圣旨,除非是…… 李知儒一把将圣旨夺了过来,打开之后,“和离”二字映入眼帘。 他一把抓住了徐渊舛的衣襟,眼中难掩怒气:“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