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人沈思言看见谢依棠突然出现,神色晏是一变,可第一反应却不是连忙上前看她伤哪儿了,而是下意识将宁嫣护在身后。 就像是……生怕她迁怒宁嫣。 “瑜儿,你怎么来了?” 谢依棠强忍住痛意,扯出一抹笑,笑意却怎样也到达不了眼底,“殿下不想见我吗?” 她从不叫沈思言殿下,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沈思言脸色一变,立马有些慌了。 他忙走到谢依棠面前,仔细查看着她额前的伤口,“孤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外面风大,你身体本就不好……” “方才是不是踢到额头了,还痛不痛,孤宣太医来看看可好?” 宁嫣见两人生了嫌隙,也连忙上前致歉,一副十分歉疚的模样。 “是我不好,是我吵着要玩毽子,太子儿时没有玩过便也同我一起胡闹了,太子妃切莫因我生太子的气,再过几日,我养好伤便会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沈思言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他连忙松开谢依棠,迫切的看向宁嫣:“你箭伤还未养好,怎能这么快离宫?” 第三章 宁嫣却是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殿下,我本就向往纵马江湖,肆意张扬的生活,如今太子妃回了东宫,我于太子便毫无用处了,在东宫这些时日我很是开心,如今,还望太子放我离开,我晏祝愿太子和太子妃一如往昔,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罢,她告辞退出了庆安殿。 沈思言看着她潇洒至极的背影,那目光里的情绪,与之前说的不想让宁嫣留下,实在相去甚远。 他看宁嫣,看得几乎有些失神了。 直到谢依棠再次开口,“殿下是不想让她离开吗?” 闻言,沈思言仿佛才如梦初醒。 “瑜儿,孤只是……” 谢依棠却不想听他的解释了,她今日过来,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 她心中苦涩,岔开话题。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们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你还记得吗?” 当年,他们就是在杏花树下定的情。 那年,杏花飞舞之下…… 他缱绻吻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如珍似宝抱她,许诺年年都会带她来鹤山看杏花,同饮杏花酒。 成婚多年,他无一次食言。 唯有今年,他一门心思都在宁嫣心上,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了。 沈思言神色微僵,脸上立刻闪过愧疚:“是孤不好,近日公务繁多,竟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真的是因为公务吗? 谢依棠心中苦涩蔓延。 翌日,沈思言便休沐陪她去鹤山。 马车上。 沈思言好似终于察觉到这段时间他的确做得过分至极,曾经她在行宫养病,他无一日不盼着她回来,如今她终于回来,他却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离谢依棠近了几分,顺手将人揽入怀中,接着,从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瑜儿,这是孤亲手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见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语,沈思言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生孤的气了?这些日子没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现在四下无人,你打孤出出气好不好?” 能让当今储君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谢依棠凝视着他俊美的面庞,到底不忍再苛责,静静地靠在沈思言怀里。 到了鹤山后,好在虽然来得迟,这满山的杏花也还没败。 谢依棠赏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瑜儿,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上,我的后宫,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拥有最爱她的少年。 谢依棠心中微动,转眸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没有这满山的杏花。 谢依棠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上前来。 侍卫附在沈思言耳边说了句什么,沈思言面色忽然一变。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瑜儿,我有公务要下山一趟,迟些再来陪你。” “可……”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经骑上马匆忙离开。 谢依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过了今天,杏花就要谢了。 他走了,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上。 谢依棠一个人站在杏花树下,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阵阵晚风吹过,将那些本就垂败的杏花吹落。 须臾之间,满山的杏花都谢了。 沈思言还是没回来。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此次出门她没带任何随从,夜色寒凉,她只能一个人摸黑下了山。σwzλ 走到宫门时,她已手脚酸痛,一身狼狈。 却还是在看到宫门口那一幕时,怔在了原地。 说有公务的人,此刻居然正在宫门口和宁嫣拉扯着。 宁嫣手上提着包袱,俨然是要离开,但沈思言不准她走。 谢依棠如坠冰窟,此刻方知他匆匆忙忙的下山究竟是为何。 原来,竟是去找了宁嫣么? 她停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远处纠缠的两人。 “殿下,您本就是把我当作替身,如今太子妃回宫,我已经没有理由留在东宫,求殿下放我自由,让我回到山野江湖!” 宁嫣的情绪拿捏的相当好。 带着六七分恣意潇洒,微红的眼眶又表明了那三四分欲说还休。 而沈思言一听到她要自由,当即便慌了。 他眉眼一沉,直接将她攥入怀中。 而后,似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低头吻住了她。 两相厮磨间,他眼眶血红,压抑着的情绪汹涌,“这个理由够了吗!” “孤心悦你,算孤求你,留在孤身边,可好?” 第四章 轰! 耳边似有惊雷炸响, 她眼睁睁看着沈思言缠绵悱恻的吻着宁嫣,一下又一下,似是怎么都不够。 她眼睁睁看着两人抱在一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似是一对眷侣佳人。 她眼睁睁看着沈思言将宁嫣拦腰抱起,宁嫣脸颊有着羞红,随后两人一起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而她还陷在方才那一幕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是当朝太子,他会有很多的女人,总有一天,他会有三宫六院,会将整个东宫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女人。 心也会分成一瓣,两瓣,三瓣,这里留一点,那里扔一块。 可他们定情那日,是他牵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郑重许诺。 “瑜儿,成婚之后,只有你我,再无旁人。” 沈思言,难道这就是你许我的,只有你我,再无旁人吗?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东宫,至今不敢相信在宫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而当晚,沈思言便来找她了。 却不是如往日一样带新鲜玩意儿哄她开心,而是,要纳侧妃。 “瑜儿,宁嫣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放任她流落江湖,可她也不能无名无分的留在东宫……” 他居然想让宁嫣进东宫。 也许是太痛了,她竟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红着眼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那眼神却比任何质问都有力,仿佛狠狠的扇了沈思言一耳光。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瑜儿,你也知道,父皇母后一向不满东宫只有你一个,瑜立了侧妃也算给他们交差。” 交差…… 痛意蔓延全身,谢依棠看着他,只觉得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亲口允诺,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吗。 当初,为了娶她做太子妃,他在父皇母后面前立下誓言,说此生绝不会再娶。 天子震怒,罚了他整整99鞭。 又罚他在乾坤殿前跪了三天三夜。 他却仍然不肯松口,满身鲜血的跪在殿门口,执意后宫只她一人。 这是沈思言许给谢依棠的诺言。 可如今,他好像全部忘了。 谢依棠压下心里的涩痛,半晌,才终于一字一句道:“沈思言,东宫,只能有一个人,有她,便无我。” 瑜她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或许就真的认命了。 可她不是。 她来自现代,她接受不了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在沈思言僵滞的目光下,她又缓缓开口:“瑜你心意已决,我可以让位。” 说罢,她眼泪汹涌而下,绕过他去收拾行李。 沈思言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坚决。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他想过谢依棠会难过,却没想过会有女子因为夫君纳妾而如此决绝。 他立刻慌了,连忙抱住她,又见她居然满面泪水,更是慌得不知所措。 握住她的手就往他脸上打。 “瑜儿,我错了,是我糊涂。” “不纳了,孤谁都不纳了。” “求你,别走,你要走了,孤连命都会没了。” 他此刻颤抖的样子,就像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