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后,云九倾不着痕迹的向右侧的官员家眷打听许邀月一家。
礼部尚书许程共有四女二子,许邀月与许寄情同是嫡女,前者是原配所生,后者是继室所生。 二人自小不对付,长大后更是为着争取同一门婚事闹得不可开交。 那便是养在皇后名下的六皇子伯燕青。 相貌与才华超凡便能使人心动,但若再加上家世、能力与自身权贵,足以令天下女子梦寐以求,趋之若鹜。 难怪许邀月铤而走险,敢在赏菊宴上动这样的心思。 云九倾扫视了一圈青年男子,来赴宴的成年皇子,只有伯允之一人。 她竟生出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力求上进,唯独自家的孩子整日吃喝玩乐。 此时此刻,云九倾莫名有些理解惠贵妃的感受,儿子连争的资格都没有,那是一种被老天爷判下死刑的绝望。 皇上草草散了宴席,回瑞王府的马车上,云九倾深深凝着伯允之:“今日之事,是有人要算计你与那位姑娘,往后不能轻信任何人,知道吗?” “嗯嗯。”伯允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在马车的摇晃下昏昏欲睡。 云九倾深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复又苦口婆心叮嘱道:“往后再有这种宴会场合,你无论去哪儿都要记得同我说一声。” 伯允之费力睁开眼,声音轻软的不成字:“好,允之记住了。” 尽管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伯允之困乏的样子,云九倾只能将话都咽了回去。 按着恒帝对此事的关注度,想来不久便能查出许邀月做的好事,云九倾特地着人留意着许家的消息。 果不其然,两日后赐婚圣旨下来,许寄情为六皇子伯燕青正妃。 只这一点,便够许邀月恨得将银牙咬碎。 而最妙的是,恒帝还将许邀月指婚给南阳王世子伯坤,嫁给这样一个无耻好色的纨绔,后半生有得磋磨了。 连从小青梅竹马的傻子都算计,这还不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云九倾听了消息正乐得看戏,门房忽然来报,许邀月登门来找伯允之了。 她赶到花园之时,许邀月正梨花带雨的紧拽着伯允之大袖:“端王,允之哥哥……” 看着傻乐呵的伯允之,一股无名火直冲云九倾头顶,她强忍着就要冲上前的脚步,想看看许邀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许邀月声泪俱下道:“伯坤不是什么好人,月儿宁死也不愿嫁进安阳王府,允之哥哥,你帮帮月儿好不好?” 伯允之安慰着拍拍她的肩头:“可是我要怎么帮你呢?” 云九倾气得两眼直翻白,这小傻子……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 听闻此言,许邀月心中大喜:“皇上这么疼爱允之哥哥,你若去求求他,说不得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可是……”伯允之有些为难,“姑娘长大了都要嫁人的,父皇会听我的吗?” 许邀月眸中满是决绝:“若皇上不允,你便说喜欢月儿,要求娶月儿做侧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