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烟的心顿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前世她为了宋明泽主动放弃了出演,这一世她为了演好《白毛女》,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下个月,整个话剧组去北京进行慰问演出。 只要这次慰问演出表现的好。 他们这个节目就能在年底上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可现在,宋明泽竟然直接让余夏青截胡了? 余暮烟没法接受,转身就准备去训练场找那个男人问清楚。 训练场。 红墙上用白漆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人民子弟兵,保家卫国冲前锋】 余暮烟刚往里走,就看到了宋明泽带着几个士兵迎面走来。 他们似乎刚刚训练完毕,浑身的迷彩服被汗水湿透,紧贴着肌肤。 隐约还能看到迷彩服下充满野性力量的肌肉线条。 宋明泽诧异看向余暮烟,眉眼紧蹙。 “你来这儿干什么?” 身后的几个士兵都知趣地走远,让他们独处。 想到角色的事情,余暮烟开门见山直接问。 “喜儿的角色是你给余夏青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话落,宋明泽的眉眼闪过一抹复杂。 “夏青孤身一人待在文工团,她比你更需要这个角色。” 听到他的话,余暮烟只觉心口一阵淤堵。 “我为了那个角色已经训练了一年,你凭什么说给就给!” 宋明泽下颚线紧绷了几分。 他看向余暮烟,带着些许失望。 “你是团长夫人,要有身为军嫂的大度和气量,不应该和你妹妹争这些东西。” 余暮烟霎时红了眼。 一颗心像被万千蚂蚁啃噬而过,漫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是团长夫人,就该把凭实力争取来的角色送给余夏青吗?” 宋明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角色已经给出去了,你以后还会有别的机会!” 听着这话,余暮烟的眼泪差点溢出来。 去北京、去中央领导人面前参加演出的机会,哪那么容易得来? 哨声吹响,宋明泽深深看了她一眼。 “以后不要来训练场,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说完,他和那群士兵又继续去了训练场地。 余暮烟蜷紧手心,转身往家属院走。 路过通讯室的时候,通讯员小张喊住了她。 “余暮烟同志,你母亲刚刚来电话了,你回一个过去吧!” 听到通讯员的话,余暮烟浑噩的心底终于泛起了一股暖意。 她赶忙进去,用固定电话回拨了家里的座机。 嘟声过后,电话被接通。 “是烟烟吗?” 时隔数十年,余暮烟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鼻头骤然一酸。 “妈……” 上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母了。 自己婚姻不幸,背负一辈子骂名。 她一委屈就给家里打电话,导致母亲担心她而积郁成疾,最终病逝。 电话那边的余母听到余暮烟哽咽的声音,不由得担忧起来。 “烟烟,你怎么了?是不是明泽欺负你了?” 听到母亲的关切声,余暮烟的心底一阵酸涩。 她连忙稳住情绪:“没有,明泽哥没有欺负我,我就是突然听到您的声音……想您了……” 对余暮烟来说,她差不多已经有半个世纪没和母亲说过话了。 想到这些,余暮烟恨不得立刻回到信阳市,待在母亲身边尽孝。 “没有就好,妈昨晚梦到明泽欺负你了,就打个电话来问问。” 说着说着,余母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 “你现在是团长夫人,是所有军嫂的榜样,不可以和以前一样耍小孩子脾气。” 上一世听到这样的话,余暮烟会有些不耐烦。 但这一次,她只觉得心安和温暖。 “我知道的,妈!” 她又和母亲说了些体己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回家属院的途中,途径一个栽满荷花的大池塘。 余暮烟本想直接走过去,却看到余夏青站在河边来回张望,好似在等什么人。 她转身便想绕道而行,却被那个女人一把喊住。 “姐姐!” 余暮烟脚步一顿,不得不停下来。 余夏青走了过来,巴掌大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姐姐,我是特意过来谢谢你的,是你的退出,才让我有机会去北京!” 余暮烟听得心头微窒,但也只是平淡开口:“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姐夫。” 余夏青细眉一抬,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 但转眼,她又幽怨叹息一声。 “明泽哥对我真的很好,只可惜被姐姐捷足先登了……” 听到这话,余暮烟觉得有些心理不适。 “你在老家有未婚夫,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余夏青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要是不因为你和明泽哥在一起了,我爸妈才会强迫我找个男人订婚。” “更何况,就算我有未婚夫,但我在明泽哥心中依旧比你有分量!” 她说着突然退后一步,直接站到了河堤的淤泥边,大声喊着。 “姐姐,我不会游泳,这么深的水,你推我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余夏青势在必得地看了余暮烟一眼,后仰着跌进了池塘里! “噗通”一声巨响,余暮烟被这一幕震的目瞪口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看到一道身穿迷彩服的高大身影,紧跟着余夏青跳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