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怎么哄都拗不过他,又怕耽搁了请安的时辰,只得回房迅速换了身红衣。
伯允之眸中满是惊艳:“仙女娘子,走,我们去宫里拜堂。” 闻言,与他前后脚上马车的云九倾脚下一个趔趄,哭笑不得的钻进了马车里。 邺国皇宫,凤仪宫。 主位上坐着邺国明黄与正红两道身影。 恒帝面容肃立威严,虽已至中年,瞧着仍然俊美。 而国色天香的周皇后亦是华美逼人。 向帝后请安过后,云九倾刚要起身,却被伯允之一把抓住手腕。 云九倾不解的望着他,只见他仰头粲然一笑,口中高呼道:“一拜天地!” 在恒帝与周皇后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伯允之拉着云九倾转身面向殿外,挤眉弄眼的向她示意,无奈之下,云九倾只得弯腰行了一礼。 待二人转身面向帝后时,周皇后张口欲说些什么,恒帝轻拍了拍她的手。 见帝后都没说什么,云九倾心中轻叹一声。 罢了,难得见他这般高兴,由他去吧。 是以,在伯允之的主持下,云九倾就这般与他在帝后面前拜完堂。 伯允之乐颠颠的跑到恒帝跟前:“父皇,今日有您和母后作证,往后再没人敢说娘子与我未曾拜堂,不算是我媳妇儿了。” 恒帝故作吹胡子瞪眼:“允之莫听旁人胡说八道,有两国婚书为证,足以载入皇室玉牒,未行大礼补上不就是了。” 周皇后点头附和道:“正是,母后本就要替你们补办一场大婚的,只是不确定王妃的身子是否好透彻了,还要等钦天监那边重新定下良辰吉日。” 看得出帝后都是真心实意的疼伯允之,云九倾鼻头一酸,眼眶热得发红。 从前父皇与哥哥,也是这般宠着她护着她的。 回望来时路,早已物是人非。 去惠贵妃宫中请安时,云九倾忍不住开口问伯允之:“不就是拜堂么?你为何这么在意?” 伯允之忿忿道:“你明明是我带回来的娘子,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拜堂,他们就都说你不是,我真的很生气,所以拜堂很重要。” 云九倾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在意的东西不一样。 紫宸宫。 得知小夫妻要来请安,惠贵妃只匆匆露了一面,便打发宫女带他们四处走走逛逛,敷衍之意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云九倾攒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贵妃这是没瞧上她这个二嫁的儿媳,还是从前就不待见自己的傻儿子。 回到瑞王府后,云九倾旁敲侧击一番,才从伯允之身边的内侍口中套出话来。 原来伯允之自小便是惠贵妃的贴身宫女带大,哪怕他十七岁出宫开府,贵妃也从没来看过他一眼。 育有皇子的后妃才有资格参与皇权斗争,到了惠贵妃这般处境,或许很难接受这样一个儿子吧。 是夜,云九倾在榻上枕着月色辗转难眠。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她连忙坐直了身子探出头去。 却见伯允之身着白色寝衣,正光脚抱着被褥站在门口。 不待她出声询问,伯允之半是撒娇半是蛮横道:“娘子,拜过堂该洞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