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红着眼威胁他:“你再这样日日夜夜念着她,我就扒了她的坟墓。” 谢京栒冷凝着眼回望过去,冷冷道:“慈儿,你何时变得这般妒忌了?” 这话一出,李慈的泪落了下来。 当下,她便抹着泪跑了出去。 谢京栒沉下眉目,把玩着手中的冷玉,试图平复心中被激怒的情绪。 怕李慈真的去扒坟,谢京栒打算去看一眼。 “备车,去普陀寺。” 马车到了山脚就上不去了,谢京栒带着随从一路爬上金顶。 金顶之上狂风大造。 乌云沉甸甸压过来,一时之间,好似天黑了一般。 谢京栒抬头加快了步伐,赶在雨滴落下时到了温梨笙的墓前。 石碑上经历了风霜,已有些岁月的痕迹。 但上面的碑文却崭新无比。 每过一段时间,谢京栒便会孤身前来,描绘着碑文。 但这次,却罕见地带上了侍卫。 谢京栒站了许久,突的,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蹲下身摸了摸泥土,这泥土的厚度不太对劲。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良久,谢京栒突的开口了:“把坟挖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 挖坟对死者不敬,众人是万万不敢。 见人都不动,谢京栒眉间一皱,冷喝道:“都愣着做什么?快点挖。” 侍卫们这才抬起脚,往坟头走去。 挖到一半。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响彻上空,好似在怒斥不敬之人。 侍卫们都停下动作。 谢京栒阴沉着脸,瞄了一眼上空,沉沉道:“挖!” 无奈之下,继续开挖。 直至棺木打开,又是一道闪电划破深空。 大家也清晰地看见了棺木的情况,纷纷露出惊惧的表情。 里面—— 空无一人。 谢京栒冷冷一笑,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好!非常好!” 此后,他召开武林大会。 用脉络散作为奖励,试图让温梨笙回来。 眼见着武林大会一天天逼近,谢京栒还是没有看见温梨笙的踪影。 心中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当真是李慈带走了尸体。 为此,他去逼问了李慈。 得到不是的答复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 小心地安抚着李慈:“我刚刚魔怔了,慈儿不会怪我把?” 李慈吓到了,流着泪不停地摇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谢京栒以为等不到温梨笙之时。 却迎来了如此的好消息,这让他如何不能激动。 …… 昏暗的大牢之中,温梨笙席地而坐。 一旁的狱友问道:“这位兄台,犯什么事了?” 温梨笙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杀人。” 狱友听闻笑了笑:“真巧,我也是。” 温梨笙眉梢挑了下,正要回话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止住了话头,抬头望去。 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铁栏之前。 两两相望。 室内凝滞一瞬。 谢京栒喉结动了动,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出一丝不同。 他神色有些恍惚。 轻声唤道:“梨笙……” 相隔两个月,再次相见,温梨笙的内心竟无一丝的涟漪。 温梨笙细细打量着他。 他依旧是一身白色常服。 但瘦了很多,以往如玉般的脸也黯淡了几分,看样子这两个月过得不是很好。 温梨笙淡淡开口:“你认错了,我是温决。” 谢京栒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垂眸一笑,低声嘶哑:“温决?你如今倒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第20章 温梨笙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回话。 谢京栒许是被这一眼刺激到了,他扬声道:“开门。” 很快,狱卒便过来将门打开。 谢京栒大步跨了进来,伸出手想要摸温梨笙的脸。 温梨笙下意识闪躲,却无济于事。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试图找到易容的的材料,摸索半响,却毫无进展。 谢京栒眼底惊疑不定,他猛地将温梨笙的手拉起,紧紧盯着她手腕上的伤口。 他在心里仔细比对着,发现好像与温梨笙的伤口有些不同。 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一般,不受控地后退几步。 谢京栒唇张合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用极轻的语调吐出一句话:”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梨笙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易容之物与寻常不用。 听见这个问话,温梨笙顿了一下:“这就不好告知了。” 谢京栒沉默了。 他的脸变得无悲无喜。 但眼底却埋藏着无尽的墨,一眼望不到底。 温梨笙心里有些打鼓,不知他到底信没信。 气氛就这么焦灼住了。 突的,谢京栒转身作势离开。 温梨笙瞄了一眼,下意识地吐出一口浊气,还只吐出半口。 谢京栒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接着,令人窒息的话语从他唇间倾斜而出:“把这人压到我府里去。” …… 谢府后院。 温梨笙看着这熟悉的环境,真是头疼。 她居然又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她如今没办法反抗,只能找个机会溜出去。 但外面重兵把守,只能等待时机。 过了一会儿。 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侍卫说:“夫人,您不能进去。” 李慈厉声呵斥:“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拦本宫?” 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声音停止后,门就被推开了。 李慈一脸怒容地进来,见到温梨笙的第一眼便转变为不可置信和错愕。 “你是男的?” 温梨笙眉梢挑了挑,不紧不慢地点头。 李慈又由错愕转为愤怒。 她眼珠转了下,上前撕扯着温梨笙的衣裳,嘴里也不干不净:“你肯定是女的。” 温梨笙的衣裳在推搡下褪下,露出一片肌肉分明的胸肌,那明显是男人的身体。。 李慈身后的丫鬟见到男人的身体,顿时发出尖锐爆鸣声。 这声音引来了谢京栒。 他行色匆匆敢来,一眼也看到了温梨笙的肌肉。 和在这个男人面前呆若木鸡的李慈。 顷刻间,谢京栒便冷下来了脸,冲着李慈怒道:“李慈,你疯了吗?” 眼前的一幕格外精彩。 温梨笙欣赏完,慢悠悠地拢好衣裳。 内心庆幸不已。 幸好,自己换上了这套新出的男人衣。 这下子,没人会认为自己是温梨笙。 李慈也反应了过来,一张小脸通红,掩面逃离。 谢京栒也跟着怒气冲冲走了。 温梨笙悠然做回四方桌,静静等待着谢京栒将他送回牢中。 果然,不到一刻钟,侍卫便将他带离了谢府送往大牢。 温梨笙重新席地而坐,面对着昏暗的四壁。 隔壁的大叔狱友乐呵呵的:“不错呀,小伙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温梨笙笑了,肆无忌惮地笑开了。 只觉得心中的一股郁气也跟着吐出。 第21章 重回牢中,温梨笙就跟回到家中一样。 同其他狱友聊着天。 “这谢大人不仅是皇帝的妹夫还是一人之上的首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是羡慕。” 温梨笙没有回应这句话。 反倒是另一个人冷哼一声:“这人就是靠着温梨笙走到这个地步,不然他那小命早没了。” “可惜了,居然就这么死了,果然江湖中人就不该插手朝廷之事。” 最开始说话的人突的问道:“话说回来,温老弟,那姓谢的来找你,还说你是温梨笙,是怎么回事?” 眼见话题扯到自己头上,温梨笙淡淡开口了:“巧合罢了,他认错了。” “再说了,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 “也是,那姓谢的估计魔怔了。” 话题被扯开了,温梨笙便也没再说话了,闭目养神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