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白紧紧抓着范承和,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王妃,不可能过得不好!”
他一字一顿,好像这样,就能反驳范承和的话。 范承和眼神冷了几分。 他垂眸看着自己被钳住的手臂,面无表情将余暮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她过得怎么样,王爷比我更清楚。” “西域使臣应该说过,药人每取一次血,都是在消耗自己的性命。” “王爷你不如看看,她是不是早就油尽灯枯?” 他看着余暮白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心里终于有了痛快的感觉。 他吐出一口浊气,最后再看了一眼冰棺中的殷韵茹,头也不回的离开。 独留余暮白撑着冰棺的边缘,失神地看着殷韵茹那白得刺眼的头发。 “余暮白,我就要死了。” 那天殷韵茹说过的话再一次响起,震耳欲聋。 好像有人拿着匕首狠狠在他的心口捅了一下,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想起自从殷韵茹进入王府,余慧慧就总是三天两头的跑来,心疾发作也一次比一次猛烈。 在余慧慧的请求下,他一次又一次的找殷韵茹取血…… 窒息的感觉再一次传来,余暮白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保持着头脑的清晰。 明明…… 明明他最开始将殷韵茹带回府中的目的,是不想让她沦为给人供血的工具! 可是,每一次取血,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趴在冰棺边缘,刺骨的寒冷贴着皮肤,渗进心里。 让他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半晌,他开口:“叫侍卫长过来。” 外面的下人立马领命离开。 没多久,侍卫长就来到了余暮白的院子。 不过,余暮白的房间已经紧紧地关上了门。 他被叫到了余暮白的书房。 侍卫长就是之前看管殷韵茹那群人的领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余暮白的书房,可没有任何一次,余暮白的脸色这样的差。 他垂首站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他腿发麻,余暮白才开口:“韵茹……是怎么回事?” 侍卫长立马跪下:“属下不知。” “王爷取了殷姑娘心头血之后,吩咐属下不用再守着院子,属下便带人离开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余暮白,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 他只好试探性地开口:“只是这几天,殷姑娘确实不太对劲。” 见余暮白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他才继续道:“她一般都是在房中休息,很少会出门来,看上去精神并不好。” “前日有婢女来带她出去,说是王爷有事找她。” “那个时候,属下发现殷姑娘似乎眼睛出了点问题。” “相比起以前,她步伐小了很多,显得很犹豫。” “但她没有说过这些问题,属下也不好询问。” “还有就是,殷姑娘经常说院子里的桂花香很好闻,但是那天回来,她好像就闻不到桂花的味道了……” 他说着,又抬头看余暮白的反应。 见余暮白挥手,他才如蒙大赦,快速退了出去。 余暮白闭着眼睛,难以想象当时殷韵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胸口钝痛,难以遏制。 一直坐到tຊ天黑,他才起身往外走。 刚出门,便撞见了余慧慧。 她脸上都是见了他的欣喜,身后的婢女捧着他平时最喜欢的参茶。 “皇兄,你要去哪?” 余暮白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进宫,请陛下收回成命,我不能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