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时砚自己一直回避这个现实,他甚至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坐下来和苏烟聊聊。因为他是那么心虚,那么害怕,那些往事就像扎在苏烟心口的针,他害怕他只要一提,两人就彻底撕破脸,连表面他自我幻想出来的平和都不见了。 过了好久,秦时砚才将豆豆哄睡着。 他一夜没睡,坐在苏烟睡过的床边,感受着她仅存的温度和气息。 …… 苏烟消失三天后,秦时砚才发现,她带走了他们的婚戒。 同日,他在黑市上看到了这枚戒指,苏烟把它卖了。 一开始,秦时砚发现婚戒不见,他以为苏烟是为了周乾的缘故。 苏烟很喜欢红宝石,这枚戒指曾经戴在周乾的小拇指上,苏烟还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周乾就说过,以后这戒指给她做婚戒。 他当时的意思,自然是觉得苏烟会是他的新娘,这枚戒指由他亲手给苏烟戴上。 后来,苏烟嫁给了秦时砚,秦时砚帮她寻觅红宝石,周乾得了消息,故意将戒指放出去,让秦时砚买到,戴在了苏烟手上。 苏烟对周乾的感情很复杂,但周乾是为她死的,她心里肯定有愧。 这枚戒指,秦时砚以为她是拿来睹物思人、纪念过去。 结果,苏烟是卖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才是苏tຊ烟。 她现在离开秦时砚,身无分文,她需要钱。 连躲着秦时砚,也需要钱。 而秦时砚身边,唯一属于她、她可以没什么负担拿走的,就只有这个婚戒。 苏烟的反侦察能力太强,又有意躲着他,秦时砚真的很难找到她。尤其是现在,他不知道苏烟会去哪里。 苏烟再度离开,秦时砚又恢复了曾经的颓靡。而这次,比上一次更甚,因为他知道苏烟不会回来了。 他想弥补苏烟也没了机会,苏烟恨他,这个事实让他分外痛苦。 老太太也没想到苏烟会这么绝情,又走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不过,她也没说苏烟的不是,她知道这件事情是秦家的错。 是秦家配不上苏烟这么好的孙媳妇,是秦家对不起苏烟。 “时砚,你别找她了。苏烟现在肯定也很痛苦,你放过她吧。” 老太太甚至站在苏烟的角度,劝秦时砚放手。 秦时砚眼眸猩红。 他不愿意放手。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挽回苏烟,他怎么能放手? 苏烟走了,说明他做得还不够。 苏烟的消息也传到了苏家,被秦时砚打压了几个月,苏家现在一蹶不振。 只是苏烟的离开,似乎并不能改变苏家的处境,甚至因此,秦时砚更加记恨苏家,记恨那些迫害过苏烟的人。 光是这段时间,苏家就损失了几十个亿,且越来越靠近破产边缘。 苏建平甚至不惜拉下脸面,找秦时砚道歉,希望他高抬贵手,但秦时砚并不见他。 苏建平又去找秦彦明,希望他能拉苏家一把。 但这会儿,秦彦明也站在秦时砚那里。 “你们苏家害死了我一个孙子,现在又逼走了我儿媳妇,让我孙子从小没妈疼爱,这是你们苏家应得的!” 秦彦明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 他到了退休年纪,从前又和如今执掌大权的儿子关系一般,现在何必去为了不相干的人触人家的逆鳞惹他反感? 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管,他乐享晚年不好么? 何况,秦彦明是真喜欢自己这个大孙子。 白胖可爱,笑起来咯咯叫,太招人疼了。 越是喜欢豆豆,他就想到曾经那个大月龄引产的孩子。 霍婉英和苏家的人,都罪有应得。 第126章 亲手葬送了自己孩子的命 苏烟消失的第十天,秦时砚有了她的踪迹。 李彬的舅舅胡强,因为过度食用壮阳类的违禁药物,死在了一个妓女的床上。 胡强原本就是一个好色荒唐的人,因为是唯一的男丁,自小就被重男轻女的家庭宠坏了。哪怕是结婚后,胡兰芳也时常帮衬自己这个弟弟。 胡强一把年纪,一事无成,结了婚也不改荒唐行迹,做了什么都有家里兜底。 之前,李彬将失忆的苏烟带回家养伤,胡强一次来找胡兰芳要钱,一眼看中了苏烟的美貌,后来就多次来李家,找机会骚扰苏烟。 更别说后来,胡强还试图给苏烟下药,事情败露之后倒打一耙,说是苏烟勾引他,惹得胡兰芳、胡强的妻子都将苏烟视为狐狸精,将她赶出李家不说,之后一直找她麻烦,搅黄她的工作,逼得她走投无路。 胡强的妻子之前因为冒犯了苏烟,被秦时砚撞见,胡兰芳知道了苏烟的身份,怕秦时砚找他们家麻烦,将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自此,胡强没了成天疑神疑鬼、跟自己吵闹的神经质妻子,日子过得更加荒淫。 他一把年纪了,还啃老,啃自己的姐姐,成天在外面玩女人打牌。又因为年纪大了,雄风不在,玩女人之前总要在黑市找壮阳药。 这次,不知道他在哪里搞来的猛药,直接要了他的命。 这药物不仅仅是违禁品,具有成瘾性,副作用也很大。胡强喝了酒,一时嗨了,加上过度服用,原本被酒色财气掏空的身躯,彻底玩完,猝死了。 胡强死得突然,引起了秦时砚的注意。 他让人去查,果然就查到了苏烟在安城出没的踪迹。 胡强吃的那个药,就是苏烟让人卖给他的。 胡强连吃了几天,效果不错,他就更加离不开,直到猝死。 苏烟在报仇,这对秦时砚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 至少说明,苏烟的心并没完全死,她还有她的恨意。 同时,这也表明,苏烟还会回到帝都的。 秦时墨间接害死了周乾,苏烟不会放过他。 …… 苏烟消失的第十五天,她再度出现。 这一次,是她主动来找秦时砚。 秦时砚刚下班,车子开进车库,车灯照在女人瘦削纤细的身形上。 她一袭素白衣裙,脸上素净无妆,披着黑色长发,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他。 秦时砚先是脸上狠狠一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并没有第一时间停车。 直到车子越来越近,那张他魂牵梦萦的脸也越发清晰,他才急急踩了刹车。 车子停在距离苏烟半米的位置,苏烟纹丝不动,发梢和裙摆飘扬又落下。 她直直看着车内的男人,没什么血色的唇一张一合。 秦时砚没听清她的话,他满心都是苏烟回来了,直接拉开车门快步下车,将女人一把揽进怀里。 他死死抱着她,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能离开他。 苏烟由着他抱着,没反抗,也没回抱他。 “苏烟,你不要离开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秦时砚的薄唇抵在她耳边,字字呢喃深情。 苏烟将他推开,眉眼凉凉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秦时砚忽而缄默,又很快笃定道:“只要你不离开我,你做什么都行。苏烟,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欠你的。” 她凉凉笑开,那双无神的眼睛总算带了点波澜。 “好啊,那你帮我杀了霍婉英,杀了秦时墨。” 秦时砚面部神经抽动了两下。 苏烟语调散漫而清冷,从表情到语气都毫无温度。 她比从前更冷漠,带着一股死寂的诡异感,以玩笑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