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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福儿许之(许之程福儿)免费阅读最新章节无弹窗许之程福儿完整版小说在线阅读  婚期的到来,也意味着西屋的落成。家里重修起了西屋,谁都没有两小只兴奋,天天从屋里跑到屋外,再从屋外跑回屋里,就这样玩了整整两天,还不亦乐乎。
  程福儿与许之所谓合作的婚事,再怎么不在意,到了成婚的这一天她心里还是紧张的。
  十月进入下旬,天气转凉,凉面皮生意少了一些,但还能做些日子,今天三家破例休息一天,都来参加程福儿和许之的成婚仪式。
  在胡家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小姐公子嫁人娶妻,到程福儿自己这里,还是有说不上来的紧张感。
  上午结亲拜堂,晚上喜宴,这是万溪村这边的风俗,原本前一晚就没怎么睡好的她,今天卯时就被叫起来打扮了。
  绞面,梳头,上妆,外面鞭炮声响起,这是新郎开始接亲了,当然不会接走,两家说好在程家拜堂就行。
  “阿福,盖盖头了。”
  这块红盖头是许之强硬要求下后来补上的,程福儿拗不过他,不仅如此还赶了两天的绣活绣了吉祥纹样。
  程安不在,侄子还小,程材那个讨厌的弟弟程福儿都没邀请他一家,李翠为了这事还找上门来骂,但都被许之一个冷脸吓走了。
  程福儿虽没有背她出门的兄弟亲人,但有嫂子赵绣玉,牛婶和杏儿姐陪着。
  听着唢呐和锣鼓声,她才真正意识到这成婚似乎不是闹着玩的。她真的嫁给了许之,在许家的户籍黄册上印下名字了,是许之的妻子了...
  被许之牵着手跨过了火盆,拜了堂,听着里正的一声“礼成”程福儿终于放松了下来。
  仪式过了,时间转眼到了晚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声,程福儿慢慢睡着了,再次醒来就是盖头被掀起来的时候了。
  许之好像被灌了不少的酒,脸颊微红,眼睛也红。
  两人相视有些尴尬,许之最先移开目光,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细长的手指沾了些其中的白色药膏,就伸向了床上的程福儿。
  程福儿大惊,这是要干嘛,不过右脸上随之而来的清凉让她放下心,是药膏。
  “我都不在意这疤,你很在意吗?”
  许之专注着手里的涂药,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的疤痕看。”
  程福儿听了这话,没有深想,只觉得是许之介意这疤痕难看,心里小小地刺痛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涂好了药,两人对视又不说话了。
  这样黏腻的气氛让程福儿察觉到危险,忙起身将之前绣好的荷包翻找了出来:“呐,你要的荷包,做好了。”
  许之笑着接过去:“这不是我要的,是我妻送我的。”
  太久没听见“我妻”这个词,程福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里又没有外人,许之你没必要这样称呼我。”
  “那怎么行,就要这样称呼习惯了,在外人面前才不会露馅,阿福也要有这个自觉,你阿兄两个月后就回家了,难道你想让他察觉到我们只假成亲吗?”
  程福儿说不过她,准备收拾收拾睡觉。
  这西屋建成了也不算大,放了两张竹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也就满了,不过程福儿还是很喜欢的,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房间了。
  至于为什么做两张床,这还是程福儿糊弄过去的,只说是许之读书晚,要是同睡她也睡不好。也不知道嫂子信不信,反正许家那边是深信不疑的。
  程福儿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干,但莫名觉得累,正要躺下,又被许之拽了起来:“阿福,这荷包少了些东西。”
  “少了什么?”
  “已婚的证明。”
  “?”
  许之认真地瞧着她的脸说道:“女子成婚之后要梳妇人发髻,外人一眼便知这人成婚了,可是男子成婚前后并没有装束上的不同,那别人怎么能知道我成婚了呢?”
  程福儿皱眉无奈:“就这样想炫耀自己成婚了吗?”
  “不是炫耀,而是一种...宣告,这样就能避免之前榜下捉婿的困境了。”
  程福儿叹了一口气,用前所未有严肃的语气说着:“许大老爷,你不是天仙下凡,没有那么多人家看上你的!”
  许之面不改色正经回答道:“这也是以防万一,阿福在这荷包上绣上‘我夫阿之’就行了。”
  这是继“我妻”之后让程福儿第二个起鸡皮疙瘩的称呼了“我夫...”真是要了命了。
  看着许之认真的眼神,程福儿觉得今天不答应他,怕是睡不了觉了,拿起绣线准备绣字。
  “用黑线,这样显眼。”
  程福儿:......“好...”
  终于能睡觉了,两人分别睡在靠南和靠北两张竹床上,屋子不大,两张床的距离也不算远,许之大概伸个胳膊就能牵起程福儿在床上的手。
  程福儿适应的还算快,毕竟之前在胡家的时候,给胡静柔守夜也差不多如此,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而黑暗中,许之先是笑了下,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第二天因为要给婆家敬茶,所以今天只有牛家一家去卖了凉面皮。起床梳头的时候,程福儿将头发盘起,这是妇人发样,莫名想到了许之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妇人发髻,好像是一件物品被打上主人烙印的逻辑一样,而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他们不需要这样的“烙印”,可偏偏许之那个怪人要...
  敬完茶,许家人就开始忙活给许之收拾去京师贡院的行李了,原本乡试一过就要准备的,但因着成婚拖到了现在。
  他北上这一路,要先坐牛车到岭北县县城,在县城租马车到府城,从府城再坐船走水路到下一个州,日夜不停辗转大概十天的路程。
  而程福儿感叹这去一趟京师的不易,而许之却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阿福当初是怎么从锦州回的岭北县?”
  “就...大夫人心善租了马车送我归家的...”
  许之瞧着程福儿回避的样子,没有追问下去,以后总会知道的。
  两人对视无言,收拾着行装。其中不说书籍,就是衣物也要带上不少,此去一年内肯定回不来,再有京师贡院会提供被褥,但京师在北,冬天并非他们这岭北县能比的寒冷,棉衣都是几斤厚的,光这不少占地方。
  程福儿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五六个包袱,转变了想法:“盘扣你别带去府城卖了,等阿兄回来带着粥粥去看病总要去一趟,你出门不易又是一个人,不给你再添麻烦了。”
  这事程福儿决定了,许之也拗不过她,因着不去做凉面皮,程福儿难得好心给他做了不少能久放的糕点,还买了十斤猪肉做成了肉干。
  成婚后第三日,程福儿带着凉面皮与牛家和许家一起进县城,在城门口送了许之上马车。看着越走越远最后看不见的影子,她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人终于走了...
  许之有时候格外敏锐的洞察让她招架不住,不过这男人的古板与执拗同样吓人,走了好,她至少能清净一年了,至于许之交代的每月一封信,那是不可能的。
  随着十月将尽,凉面皮的生意也接近尾声,很快便到了三家分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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