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叫骂声传出,沐春瑶当即便知来者是谁了。
“沐家的乡巴佬!快开门!”黄氏叫嚷着。 方芷若看向紧皱眉头的沐春瑶,“夫人,要开门么?” “这里毕竟还是他柳家的地,开肯定是要开的,但不着急。” “那夫人的意思是?” “晾一会儿她,起码得让她知道我们不是个软柿子。”沐春瑶说完便让方芷若沏了壶茶,倒上一杯,细细品了起来。 门外的黄氏又敲又骂的半晌也没见沐春瑶给她开门,气得她命人喊来了柳岳石。 柳岳石一听闻沐春瑶居然敢将黄氏晾在门外,抬脚就准备踹门。 只听沉闷的“咚”的一声响起,随后是柳岳石捂着脚“嘶嘶”喊疼的声音。 沐春瑶和方芷若忍不住笑起来,看来当初花大价钱做了个结实的门是正确的决策。 方芷若率先收起笑容,小声问道:“夫人是时候开门了吧?” “嗯,我来开吧,你躲起来看戏就行。”沐春瑶说罢,起身打开了门。 看见柳岳石还捂着脚的滑稽模样,沐春瑶话中带有嘲弄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敲个门怎么不用手,要用脚啊?是我这小别院,让王爷觉得脏了手么?” “你,你休要胡说,我在tຊ这敲了半天都没见你开门,我这才叫石儿来破门。”黄氏指着沐春瑶的鼻子骂道。 沐春瑶打了个哈欠,“抱歉啊婆母,这刚从狱中出来,许久没睡安稳觉了,方才睡得太香,实在是没听到婆母的敲门声。” 黄氏环视了一圈院内,没有看见方芷若的身影,这才半信半疑道:“你当真是没听见?” 沐春瑶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演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本以为黄氏会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可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黄氏看见了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壶,“你说你方才一直在睡觉,这屋内又没有其他人,那这壶茶你当如何解释?” 沐春瑶心中一惊,“完了,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高手之间的博弈,就在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婆母说这壶茶啊?这不我听到门外是婆母后,就匆忙起来沏了一壶茶,想着给您喝么。” “你这儿的烂茶,老身不喝。”黄氏冷声道。 沐春瑶假装表现出歉意来,“原是婆母嫌弃王爷赠予我这儿的茶,唉!看来王爷还是不够了解婆母的喜好啊。” 莫名躺枪的柳岳石,微怒道:“我何时往你这儿送过茶了?” “哦?是我记错了么?王爷居然是个连茶水都不愿赐给妻子的人么?” 柳岳石听了这话又羞又恼,“你,你休要再胡说,先前就是你污蔑本王背妻弃德;若不是母亲及时让我将媚娘纳为妾,指不定我柳王府的名声要如何被你败坏呢。” “王爷当真好意思说这件事,事实如何?我想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沐春瑶听到他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但此时沐春瑶也确实没办法就此事拿他怎么样。 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黄氏斜眼看向沐春瑶,“事实就是你污蔑我儿名声,污蔑我柳王府的名声,如此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沐春瑶听这话打心里觉着好笑,便问:“那婆母想要如何处罚我?让您儿子像打死他前妻那样动手打死我么?” 黄氏和柳岳石在听到这句话后,皆是眉头紧缩,一脸耐人琢磨的表情。 从沐春瑶三番五次的试探中,她已经大致可以得知;柳岳石前妻的死绝非民间传闻的中那般简单,就单从柳王府和大理寺卿之间的勾结就不难看出,谣言的背后兴许影藏着巨大的秘密。 很快黄氏就率先从被动转为主动,她轻咳一声道:“我柳家没有打媳妇的规矩,你休要张口胡说,我见你屡次三番谣言于我柳王府,看来是必要对你这继妻进行处罚了。” “婆母究竟想如何处罚,直说便是。” “王府经由你这么一闹,亏损了不少钱财,你若是能替王府解决就当是处罚你了。” 沐春瑶听到这话,内心冷笑一声。 看来此次黄氏为了保他这儿子,花了不少钱,如今这是想拿沐春瑶回回血了。 可沐春瑶自是不会让她如意,便回道:“婆母说这话是在为难我这儿媳了,您也知道我是打乡下来的,身上没钱;除了当初您给的聘礼,难不成婆母现在要收回这聘礼不成?” “你还真好意思提聘礼,当初要是知道嫁过来的是你,而不是芳雪那丫头,聘礼我柳家是一分都不会给。” “婆母说这话的意思是柳王府娶妻可以不用聘礼?此事怕是在京中权贵中传出去只落下个扣门的名声吧?婆母如此做法和我究竟是哪个想败坏王府名声?” “你,你个乡下来的无赖!我身为王爷的亲生母亲,我还能败坏王府名声不成?” “那方才婆母说那话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沐家骗人在先,理应赔礼道歉。” “可是骗您的是我爹娘,又不是我,我也是受骗者啊。”沐春瑶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而且婆母就算我想给您赔礼道歉,现在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说着沐春瑶指着这被她修缮完美的小别院。 “王爷给我这间院子住的时候,不瞒您说门都是破的,根本住不了人;若不是我花了时间和精力,还有您聘礼给的钱财,如今王府内也不会有这间人见人夸的别院。” 黄氏和柳岳石听到沐春瑶说这话,脸上的肉是一疼一疼地跳;这别院本是她们想给沐春瑶用来恶心她的,可没想到沐春瑶非但没有在意,反而将其修缮得人人见了都称赞。 自从沐春瑶将这别院收拾过后,来过王府的客人无不称赞,黄氏和柳岳石听了觉着脸上有光,也就没对此找过沐春瑶的麻烦。 眼见绕着弯想让沐春瑶自掏腰包的计划失败了,黄氏那贪念之心终是忍受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