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月光下,谢霄辞目光如刀,他单手挑着床幔,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下一秒,卫岑整个人被谢霄辞一把揪起,狠狠扔出了门外:“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夜闯王府的贼子!” “不要!” 谢霄辞森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温年年匆匆披了件衣服,鞋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跑出去,焦急看向被侍卫摁在地上的卫岑,想也没想地跪在了谢霄辞脚边。 “小叔你误会了,他只是来给我送药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卫岑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暗卫的禁锢:“年年,你起来地上凉!你们放开我!” 谢霄辞的视线缓缓落在温年年身上,垂眼俯视着她,没有一点温度:“你就为了这种登徒子,跪下求我?” 温年年心中一颤,但还是忍着害怕,咬牙求情:“求求你放了他吧……是我的错,是我让他来的。” “您如果觉得我惹得王府蒙羞,我可以搬出去——” “够了!” 谢霄辞冷哼,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失望:“温年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越大越放肆?” “从今天起,你给本王禁足栖风阁!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见!尤其是卫岑。” 说完,谢霄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风阁。 卫岑也被捂住嘴带走。 之后,温年年真的被禁足。 忐忑中,温年年迎来了三天后的赏花宴。 清晨。 温年年被谢霄辞派来的嬷嬷打扮得花枝招展,送上了马车。 车内,谢霄辞罕见地穿了一身招摇的红色金丝锦袍,衬得人俊美无俦。 温年年可是尝过他的威严无情,她不敢多看,坐下后也低眉垂眼,一副乖巧。 京都贵女们素来瞧不上她这个商户女,但以往类似的宴会她每次都去,心里想着多见些世面,学学那些贵女仪态,以求配得上谢霄辞。 可今天她却是不想去的,却又不敢做出忤逆他的事。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车内却是一反常态地沉默,以前这个时候,温年年总会拉着谢霄辞东问西问,叽叽喳喳的像只活泼的百灵鸟。 可她今天异常沉默。 谢霄辞眸色沉了沉:“怎么不说话,莫非还在为卫岑跟本王置气?” “不敢。” 温年年依旧低着头,指尖抚过自己袖口处精美绝伦的刺绣,没有看谢霄辞一眼。 车内气氛更加冷冽。 大约是不耐烦了,一路上谢霄辞没再说其他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 温年年才松了口气,现在和谢霄辞单独待在一起,比酿一百缸酒还累。 谢霄辞先一步下了马车,朝她伸出手,但她这次却没有握住。 温年年提着裙摆跳下车,乖巧站在一旁。 见此,谢霄辞不动声色地将手掌翻回袖中,沉着脸吩咐:“进去后,切记男女有别,不要去男客那边,更不要见什么不相干的人。” “是,年儿记下了。” 温年年低眉顺眼,交握在身前的手却攥得发白。 以前,她总爱想方设法地粘着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抱着和他出双入对,最好能被人误解成一对的心思。 谢霄辞这回特地点了她,大约是怕她再没眼色缠上去,惹得公主生气吧。 不过他实在多虑了。 重来一回,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走进花园后,温年年独自朝女客这边走去。 花园内,百花争妍。 三三两两的贵女聚在一起说笑,没有人搭理她这个商户女,她也没有讨好加入的打算。 干脆沿着小路走,走到一个无人的夏亭,准备在这躲清闲。 谁知路过假山后,一道尖锐的讨好忽地从身侧传来:“这位天仙模样的姑娘可是迷路了,咱家伺候你回宴会,可好?” 温年年只觉一股寒意直达脑海,扭头一看,此人正是上辈子将她折辱活埋的主谋——侯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