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七月,岑初语却觉得像置身寒冬腊月,遍体生寒。
她顺着商北琛指的方向看过去,茶几上盒子里,那一件月白色的珍珠抹胸裙美极。 自己有多久没穿过裙子了? 当年因为商北琛一句在商业场上服装要干练简约,她就扔掉了所有裙子。 没想到再穿,竟然是给他做伴娘的礼裙! 岑初语捏紧了手:“黎小姐没朋友?她今晚在酒吧可是说那些人都是她朋友。” “还有应酬,也是她编出来骗你的。小叔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个满嘴谎言、虚荣虚伪的女人吗?!” 这是她第一次和商北琛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话。 她不明白,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识人不清? 然而商北琛却问:“那又怎样?” 岑初语霎时怔住了,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商北琛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传来。 “她做的这些事无伤大雅,不过是撒撒娇,想让自己在我这儿多点分量。” “至于你,不愿意可以直接说。背后说人,不觉得有失教养吗?” 说完,商北琛就转身走出了别墅。 门重重关上那刻,岑初语颓然落坐,心脏的痛传到四肢百骸,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她终于明白:原来商北琛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意。 就像养一只猫,它会为了吸引主人而故意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主人会生气吗?不会。 可就连这点宠溺纵容,她也没从商北琛那里得到分毫。 岑初语垂在身侧的手轻微发抖。 余光瞥见那件伴娘服,她毫不犹豫拿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可心里的翻涌激荡,还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一夜未眠。 但好在第二天是周日,还有时间休息。 等周一到公司时,岑初语已经将所有情绪都压下,表面上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岑总”。 她走进办公室,叫来秘书:“海平公司的项目是今天签合同吧,定在几点?” 秘书却支支吾吾起来:“岑总,海平公司的人刚打电话来,说……说是和商氏已经签了合同,不和咱们合作了。” “什么?”岑初语皱起眉。 商氏?那个项目明明不是商氏集团擅长做的,商北琛为什么突然出手抢走? 难道……是为了黎明滢? 岑初语让秘书出去,手机在手里转了几个圈,到底也没拨通商北琛的号码。 一个项目而已。 因为这件事跑去追问商北琛,那不是她岑初语该做的。 只是从前她谈下的项目,商北琛从不会碰。 现在她连最后这一点特殊都没了。 心又细细密密刺痛起来,岑初语捂着心口缓了片刻,最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下午三点,雅竹餐厅。 岑初语刚下车,一个男人就搭上了车门。 “语语,你可是好久都没找我玩了。” 来人顾云祉,和岑初语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岑初语有些无奈地关上车门:“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天天想着玩?” “我和你这种只知道工作,没有情趣的人不一样。说吧,找我什么事?” 顾云祉一边问着,一边带着人往餐厅里走。 岑初语也不拐弯抹角:“听说顾氏过几天有个项目招标,给我透露点消息?” 顾云祉神色微正:“语语,不是我不帮你,但这属于机密了,要是让我爸知道……” 他说着,推开了订好的那间包厢门。 不想屋里却已经坐着两个人。 商北琛和岑氏集团年事最高的tຊ股东董事,两个都是岑初语再熟悉不过的人。 她微皱起眉:“小叔,付董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她。 岑初语心中有些不安,直至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份股份收购合同时—— 她呼吸一促。 商北琛正在收购岑氏的股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