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南月黎感觉天要塌了,趔趄往屋里跑去。 谢星阑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冷静拨打了医院的电话,将人送到了军区医院抢救。 医院,抢救室门外。 南月黎紧盯着余夏青,带着咬牙切齿:“余夏青,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余夏青被她盯得后退了几步,眼中盈满了泪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姐,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就没碰过婶婶……是她自己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 南月黎愤怒的打断了她。 “你撒谎!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够了!” 谢星阑紧皱站在了余夏青的前面,直视南月黎。 “你别把事情复杂化,等妈醒来,自然一切都能弄清楚。” 听到谢星阑的话,南月黎喉间发哽,所有的愤怒都卡在了嗓子眼。 上不来也下不去,令她无比难受。 母亲现如今生死不明,要是醒不过来,难道就听余夏青的一面之词吗? 她愤恨看着余夏青,正要再说几句谴责的话。 却见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夏青!” 谢星阑见状立即接住她,抱着她就往急诊室冲。 那紧张的模样,看得南月黎的心脏猛地一抽。 爱与不爱,真的一眼就看得分明。 她一个人守在抢救室外,心底一片凄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门终于打开。 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 “很抱歉,您母亲因受刺激血压剧烈增高,导致脑血管破裂,我们已经尽力了!” “您赶紧进去和她做最后的告别吧!” 医生的话直击南月黎的心灵。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冲进去,看向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 “妈……”声音一出,瞬间哽咽。 “烟烟……” 余母微闭着眼,心疼朝着床边的南月黎伸出手,似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烟烟不哭……” “妈……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才特意过来见你一面……” 说着说着,余母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 刹那间,南月黎强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无力的跌坐在床边。 她颤抖的握住母亲枯瘦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妈,您会没事的!” 前世是她背负小三骂名守活寡,才让母亲郁郁寡欢直至病死。 这一世她已经决定离婚,也做好了要陪在母亲身边尽孝的打算。 为什么还是避不了最终的结局? “部队的军医都很厉害,一定会治好您的……” 南月黎哽着声,全身都在颤抖。 余母却摇了摇头,虚弱地做最后的交代。 “等妈死了……你一定要响应国家……新政策,将妈妈火化。” “你爸……心脏不好,就别……告诉他了,找个合适的时间将妈的骨灰带回去就行了……” 她说着,眼神有些散涣,无神地张望着四周。 “星阑……怎么没在这里?” 南月黎心头一酸,颤声开口。 “他在外面,我马上喊他过来!” 她焦急的冲出病房,想去寻找谢星阑。 却从二楼窗户边,看到谢星阑开车带着余夏青离开了军区医院! “宋……” 呼喊的声音差点出口,被南月黎生生噎下。 她不想让病房内的母亲听到。 为了能让母亲放心,南月黎整理好情绪再折返回病房。 “妈,星阑接到部队的紧急任务,暂时不能来看您……” 听到这话,余母费力地摇了摇头,好似早已看穿这不过是个蹩脚的谎言。 她张着嘴,艰难地劝慰着自己的女儿。 “孩子,婚姻不易……你自己好好把握……要是不幸福……就回家……” 话音刚落,床头的监护仪立马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原本波动的线条立马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 “妈?”南月黎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余母,胸口一阵强烈的悸痛。 她颤抖地握住母亲的手,全身都在发抖。 “妈!您醒醒,别吓烟烟!妈……” 南月黎大声的喊着,嗓音里浸满了绝望。 可无论她怎么喊,床上的人却双眼紧闭,永远也无法回应了。 南月黎趴在病床上,整颗心都被撕的四分五裂。 她悲切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手术室回荡,如同夜枭午夜的哀嚎。 她以为母亲这次过来,是两辈子分开几十年后的重逢,没想到却是最后的分别! 余母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南月黎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她以后再也没有妈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