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缺难得噎住:“……” 裴得一笑。 裴缺呵呵两声,又问:“两位妹妹饿不饿?” 金钏跟红壶同时摇头。 半个时辰后。 书房的门被敲响。 姜娩听到动静,猜到是送吃食的宫人来了,赶紧背过身去,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裴相和也不拦她,只抱着她的腰,看着宫人们将一道道膳食放在一边。 宫人们不敢多看,但从地上的影子和偶然间看到的一片衣角便知晓被裴掌印抱着的是女子。 他们心下震惊,面色不敢显露。 还以为裴掌印不动凡心,没有找对食的念头呢。 合着是先前没看到合眼缘的人啊。 裴缺站在一侧:“仔细着你们的眼睛。” 他一说话,宫人们噤若寒蝉。 在宫里讨生活的,最懂的就是怎么管住嘴。 送完吃的,裴缺带人退出去。 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姜娩松了口气,她的双手很自然地搭在裴相和的肩膀处,转过头,看了眼紧闭的门。 裴相和从椅子上起身,牵着她往食案而去。 晚间的吃食较为清淡,主菜是一道清炖鸽子汤,汤色清澈,带一点白,还备了几道爽口的菜。 裴相和跟她挨着坐下,姜娩等了这么久,这会儿饿得狠了些,拿起筷子便对着一道清炒莲藕而去。 裴相和则为她盛了一碗鸽子汤。 她还在小日子期间,喝些热的会更舒适,一会儿回去也好入睡。 姜娩一碗鸽子汤下肚,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她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懒散,一副猫儿被撸毛撸舒服了的模样。 裴相和没怎么用,都在伺候她吃。 姜娩望着面前的鸽子肉,汤鲜肉嫩,加上还吃了一些菜,这会儿已然饱了。 余光中,注意到了一壶酒。 姜娩一怔,随即想起神仙殿周弼跟妱妃厮混的一幕。 当时她虽然没看清楚全貌如何,可离得不算远,闻到了妱妃身上的酒味。 她看了眼裴相和,想起他轻薄她的各种手段,当即一把夺过酒瓶。 裴相和抬眼:“娘娘这是?” 她面颊泛粉,乌黑的眸中,涌现出雾蒙蒙的水汽,糯糯道:“……别学不好的。” 第377章 你别笑了 不好的? 裴相和看着姜娩闪躲的神色,见她抱着酒瓶不肯放时,他停了筷,嘴角勾起的弧度,在夜里添了几分意味深长:“娘娘,你指的是什么?” 他直接问,倒是弄得姜娩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她有点恼了:“裴相和,我让你别学不好的,都是为了你好,你问那么多干嘛?” 裴相和哑然失笑。 从她的反应来看,他大概猜到姜娩指的是什么tຊ事了。 还以为她没看见皇上跟妱妃极不雅观的一幕,就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她竟是猜出来了。 也是。 娘娘聪慧,观察力强,便是没有亲眼看到妱妃往身上倒酒,也能凭借当时闻到的气味和周遭的氛围感受到几分异样,再从她感受到的这些信息,推测出神仙殿里发生了什么。 姜娩这会儿吃饱了,精神头不错,她见裴相和笑得双肩一颤,脸颊一热:“……你,你别笑了。” 裴相和止住笑意:“好。” 姜娩:“……” 他嘴边的弧度是没那么放肆了,可那笑意却从他幽邃的眼里泄了出来:“娘娘说什么,我都听。娘娘不让我学的,我绝对不学,便是会那一套,不经过娘娘的同意,我也不会用到娘娘身上。” 姜娩‘腾’一下站起来! 这人…… 这人难道还真的想把那一套用在她的身上吗?!! 一想到酒淋在身上打湿裙身,冰凉凉的,轻薄的布料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的感觉,浑身还被一股酒气包围,姜娩就觉不舒服。 她瞪了眼裴相和,言辞略慌:“我永远都不会同意的!” 裴相和像是在迁就她一样开口:“好。” 姜娩抱着怀里的一瓶酒,想到今夜的奏本批完了,这会儿天色已晚,她还得忙活明日挑选分权人选一事,便加快脚步,抱着那瓶酒,快步往书房外走。 裴缺守在外面。 门被姜娩从里面拉开。 裴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姜娩抱着他特意吩咐宫人们准备的增添情趣的酒急冲冲走出来,而他那位向来冷酷的干爹,此时坐在食案旁,唇边挂着一抹笑。 裴缺:“……” 干爹这张脸真是祸水。 连他都看痴了。 这要是换成那些倾慕干爹的宫女太监们见到干爹这副魅惑又不失风华的模样,怕是会激动到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裴相和望着姜娩快速消失的背影,眼里笑意未散。 娘娘当真可爱。 姜娩自是不知道裴相和在想什么,她抱了酒,带着金钏红壶离开玉和斋。 裴缺回过神来,纳闷道:“娘娘怎么把酒拿走了?” 裴得也琢磨不透:“或许……娘娘觉得那酒好喝?” 裴缺:“那我下回多送几瓶去坤宁宫?” 裴得:“你先问问干爹。” 裴相和出声:“听说近两日有一批化州蜜桔送到皇城,明日连同这酒,一并送往坤宁宫。” 裴缺:“是。” - 姜娩一路疾步出了玉和斋。 等回到坤宁宫,她两颊红润,呼吸急促,怀里还抱着那瓶从裴相和书房拿出来的酒。 红凝追过来:“娘娘怎么了?” 第378章 大雨倾盆 银珀追问:“是裴掌印惹到您了吗?” 姜娩坐到椅子上缓着气儿。 听了她们的话后,她微一愣。 裴相和倒也没惹到她。 红壶盯着姜娩怀里抱着的酒瞧:“娘娘,这酒就那么好喝吗?值得你特意从玉和斋带回来?” 经她一问,姜娩这才反应过来怀里抱了东西。 她低眸一看:“……” 一丝丝尴尬,涌上心头。 她方才走得太急,一心害怕裴相和把在神仙殿里看到的那套用在自己身上,便想着把酒拿在手里,这样就能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却忘了走的时候把这瓶酒放在玉和斋。 如今带都带回来了,总不可能再送回去? 金钏勾了嘴角。 姜娩把怀里的酒松开,揭开盖子闻了闻。 见金钏四人望着自己,她觉着酒的香味闻起来很不错,提议道:“要不我们一人一杯,试试味道?” 银珀迫不及待地去找杯子:“好!” 红凝:“……” 重点是酒吗? 重点是娘娘跟裴掌印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在红壶还在纠结此事,揪着姜娩问:“娘娘,您离开玉和斋时面色不大好,是不是裴掌印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让您不快?” 姜娩现下的注意力都在酒上,听到红壶的问题时,脱口而出:“没有啊。” 银珀端着杯子进来。 整整五个杯子。 姜娩每个杯子倒了半杯。 她率先尝了一口。 不愧是裴相和。 他吃的,喝的,乃至穿的,都是极好的。 姜娩贪杯,喝了三杯后,洗漱睡下。 夜半时分。 雷声轰鸣。 大雨倾盆。 姜娩迷迷糊糊地睁眼,觉着口渴,便下了榻去找水喝。 金钏四人在殿内伺候,听到声响后,进去内殿。 金钏端着盏灯出现:“是打雷声把娘娘吵醒了吗?” 姜娩睡意未散,声儿软软的,像撒娇:“只是想喝水。” 银珀闻言,忙出去端了热茶过来。 姜娩一连喝了两杯,喉间的干燥得到缓解后,她半眯着杏眼儿,听了会儿外面的雨势。 雷声不停,闪电不断,照得外面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的。 她有些好奇,走到窗边,抬臂过去,用手将窗户轻推开一条缝,结果窗户就被外间的狂风吹开,裹挟着豆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