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想抓却抓不住。 在言承的挑衅中,司邶凌悄无声息靠近了豁牙佬。 她做好准备,就要扑出去制服他。 突然,夏安禾大喊一声:“江警官小心!” 豁牙佬骤然转头,与司邶凌四目相对。 司邶凌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直接扑出去将多多推开。 “快跑!” 话音未落,寂静中忽然响起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声。 “砰!” 司邶凌浑身一僵,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这还没完,豁牙佬大骂一声,再次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一连四枪,枪枪致命。 司邶凌的身体颤抖抽搐,一大口血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这一瞬间,她视线模糊,却看清楚了好多人。 江妏云、言承、还有与她共事多年的队友…… 这一次的庆功宴……她恐怕,参加不了了。 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机会再告诉江妏云了…… 司邶凌双眼赤红,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一声。 她转过身死死抓住豁牙佬,然后用力翻过了栏杆—— 扑通! 海面溅起浪花,转瞬就归于平静。 一秒、两秒…… 江妏云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 他大步跑上船,失魂一样重重撞在栏杆上,心脏后知后觉传来仿佛被掏了个大洞的剧痛。 “司邶凌——” 第11章 无人回应。 江妏云看着海面发怔,心里好像漏了一拍。 他的思绪一片空白,大脑好像也停滞了思考。 只有刚刚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的播放。 而司邶凌被推下去的那一刻,言承就红了眼。 他冲过去,直接翻越围栏,跳了下去。 “扑通!”水花四溅。 “队长!”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大声呼喊。 所有人都红着眼睛,江妏云看着他们心越跳越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他又想起司邶凌掉下去时的眼神,那是释然还是决绝? 他分不清,只是看着茫茫海面,他的心感觉发空。 救援的人,越来越多,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司邶凌。 江妏云的心也越来越沉,他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心里暗自祈祷。 “霍总,您快来看看多多!”夏安禾在不远处呼喊。 他这才思绪回笼,人也被拽回现实。0 江妏云这才想起,还有多多。 司邶凌的事情,对他实在是冲击太大,让他实在无暇顾忌太多。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多多已经昏迷,脖子上还有一条明显的伤痕。 心下一沉,这么深的疤痕,以后怕不是要留疤。 江妏云询问旁边处理伤口的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一边为多多涂药,一边回答:“伤口不算深,日后多加注意,恢复的很快。” 说着他又停滞片刻:“难的是孩子的心理,孩子这么小,怕是会落下阴影。” 江妏云看着昏迷的多多,还在不停地抽噎。 顿时他的心里闪过后悔,他应该让人好好看着多多,否则今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随后,他又想起到了被推下海的司邶凌。 他将目光移到夏安禾的身上,语气也有些严肃:“刚刚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说?” 夏安禾心里一滞,抬起头脸上的悲伤更深:“我……我刚刚只是太但心了。” 说着,她的泪就涌了出来。 “多多本就危险,我哪里想到夫人竟然从后面出现,一看到她我就害怕的忍不住出声了。” 她脸上的愧疚更甚,泪也更汹涌了。 “霍总,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江妏云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视线看向平静的海面,神色晦暗不明。 一整晚,江妏云站在甲板上看着漆黑的夜。 他的手不断摩挲着佛珠,心却愈发的乱了。 夜晚风平浪静的海面,实则蕴藏着危机,打捞坠海的人更是难事。 甲板上灯火通明,许多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太阳冉冉升起,霞光万里,水面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言承筋疲力尽的从海里面爬上游轮,其他人慌忙上前:“队长,怎么样?” “队长,小棠呢?” 言承像一条被捞上来的鱼儿,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江妏云忙不迭的上前,希冀的问:“怎么样?找得到吗?” 言承看了他一眼,一双眼赤红,又看向海面上红彤彤的太阳。 “大抵是找不到了。” 第12章 江妏云僵在原地,心里好像缺了一角。 言承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声喊道:“小吴!” “到!”远处的小吴连忙跑了过来, “命令救援队继续搜救!我们先回去。”说完言承就挥了挥手。 江妏云听到他的话,心里莫名一颤。 回去? 把司邶凌留在这里?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可他知道,警局有自己的安排。 而这游轮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只是他看着那平静的湖面,自己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不远处的夏安禾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言承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 对待江妏云他还能够漠视,对待害死司邶凌的凶手,他却忍不了丝毫。 “是你,你就是江妏云的秘书,不仅要鸠占鹊巢,还要害死司邶凌!” 夏安禾走近后垂着眼眸,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昨晚的事确实是我有错,可我真的没有要害她。” 言承起身,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夏秘书难不成如此不知轻重?” “那我就要怀疑,夏秘书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坐上总裁秘书的职位了!”2 江妏云眸色倏地一沉,神情冷峻:“言承,你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威压,言承毫不理会,直接出言讽刺。 “收养秘书的孩子,甚至要逼走自己的妻子,我竟不知霍总修的到底是什么佛?” 江妏云脸色黑的能够滴出墨来:“我什么时候逼司邶凌了?” 难道是私下里,司邶凌疑神疑鬼的说了些什么? “我支持她的事业,不用她承受生子之痛,她还有什么什么不满的。” 他又继续说道:“还有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 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的指手画脚。 言承看着他的模样,火气不断攀升。 他又想到那一日里,司邶凌委屈哭泣的模样。 江妏云这样的人,真是自大妄为! “为了一个外人,害死自己的妻子,害死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悲!”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司邶凌死了,她的死都是这个所谓的秘书一手造成的。 当时若不是夏安禾突然出声,不仅能救下孩子,抓捕豁牙佬,人更不会坠海。 江妏云竟还要维护她! 他真是修佛修成了傻子,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璞玉当敝履。 江妏云错愕,语气陡然一变:“你说什么孩子?!” 但言承早已走远,根本不愿意再搭理他。 一旁的夏安禾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她竟没想到,司邶凌怀孕了。 她看向江妏云,男人出神的望着言承离去的方向。 她顿时化作悲伤,拉住他的衣袖,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