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茹(东山是座什么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东山是座什么山无弹窗)_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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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茹(东山是座什么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东山是座什么山无弹窗)_笔趣阁李维和薛娟在兰江大酒店商量聚会流程的时候,杨建军在兰江大市场办公室和老爷子开会的时候,屈卫红正在新桥村五组的邻居屈波家里。
如果现在有航拍镜头,可以看到这里正在拆迁,有些土地已经推平露出黄土,有些房子变成了一堆瓦砾,像刚挨了轰炸的废墟。一栋近乎毛坯状态的两层砖房还屹立着,二楼顶上的钢筋倔强地朝天戳着,原本三楼的墙体只剩歪歪扭扭的小半截,地上散落着乱七八遭的建筑材料,这是刚刚被挖机强行推倒三楼的结果。
拆迁公司给的说法是:早就出过通知,不允许突击加盖,你们这是顶风作案!
一楼堂屋里,或坐或站围了不少村民,中间的长板凳上坐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壮实后生,头上胡乱缠着几圈绷带,血还在往外渗。灰色 T 恤上有血迹,不确定是不是从绷带上滴落的,因为他刚又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说明嘴里也有伤。
“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外伤流血都是小事,就怕内出血”,说话的人穿着褪色的军装短袖,水泥、石灰、涂料留下的印渍层层叠叠,肤色黑里透红、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这就是李维和薛娟口中的一代传奇,高中时代的少女杀手,屈卫红。
“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插话的青年叫谭石头,一只乡村杀马特,衬衣三四颗纽扣没系,敞着排骨胸,双手插兜说话:“都是这么干的啊,怎么就咱们五组不让?四组有几户都盖了五层,刘爱国怎么不去推了?”
看热闹的老家伙们就七嘴八舌地附和,有说那谁塞了钱的,有说跟村长是亲戚的,还有的编排起谁家婆娘不守妇道。谭石头的老爹谭阿伯举着个敌敌畏瓶子,冲屈波的老娘晃了晃说:“老嫂子你就是脸皮太薄,你像我这样,喝农药躺地上,看他们谁还敢拆,毕竟人命关天嘛。”
屈波的老爹知道谭阿伯农药瓶子里装的都是板蓝根,没好气地说:“马后炮谁不会说,刚才你怎么不喝?别回头药瓶子再拿错了,真喝了敌敌畏。”
谭阿伯讪讪退到一边,屈波开口了,因为嘴肿说话有点含混:“这样下去不行啊红哥,你喊上几个战友吧,我再找找大牛的战友,别看刘爱国和一筒整天耀武扬威的,要不是他们人多,上午一筒那王八蛋能打赢?下次咱提前准备,给他们整把大的。”
然后一屋子人就看着屈卫红,这是拿他当话事人了。
屈卫红一阵胸闷:“都看着我干嘛?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我没能力没路子,别指望我!”
谭石头说:“红哥,我就认你,这一屋子人都认你,上回要不是你躺推土机前面,我家已经是一堆砖头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哪个王八蛋推的我,给我站出来!”屈卫红拿手指了屋子里的人一圈。
老老少少都笑了,这屈卫红,真是会讲个笑话。
屈卫红的胸闷又重了几分,这话事人的帽子算是被你们戴瓷实了。
其实,那天的确是自己躺倒推土机前的,没谁推他。至于为什么,屈卫红也不想说,跟他们说不着。难道说自己被老婆带绿帽子了,一时想不开?
那天,屈卫红去市区做水电安装,要在墙里开管槽,隔壁领居一直投诉扰民,收工比较早,屈卫红寻思回家看看女儿,爬楼梯爬到一半,听到何莉萍躲在楼梯拐角里打电话。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鬼使神差偷听了一会儿。
两地分居两年多了,屈卫红和何莉萍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一个在工地上搬砖吃盒饭,一个在写字楼里吹空调喝咖啡,说实话屈卫红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亲耳听到,还是接受不了。那些撒娇的嗔怪的话,好久都没听到了,现在听到了,她却不是在对自己说。
一个屈卫红想冲上楼狠狠扇何莉萍几耳光,另一个屈卫红喘了阵粗气,沉默地走下楼,假装今天没出现过,一个人回了新桥村。
路过谭石头家的时候,看见他家外面围了好多人,两台推土机高举铲斗,冒着黑烟,突突突开上了晒场,后面跟着几个协警和带红袖章的村干部,举着喇叭喊:拆迁同意书已经签字,补偿款也发放到位,现在我们依法拆迁,请村民们配合。不要阻挠工程车辆进场,再阻挠就按寻衅滋事、妨碍公务罪依法逮捕!
站在前面的谭石头和屈波不停后退,骂着:“哪个签字了?都是你们伪造的!拆迁金额老子不认,打银行卡上了也不认!”
谭阿伯的敌敌畏瓶子被人抢走了,正跳着脚绕着圈想抢回来,给这激烈悲壮的对峙场面增添了几分滑稽。
屈卫红看着不断向前滚动、碾压的履带,眼睛开始发虚,好像那里有个漩涡在吸引他。屈卫红从人群中扒出一道缝,猛地往前一扑,直挺挺卧倒在推土机的履带前方,该死的肌肉记忆,这不是当兵时匍匐前进的起始动作吗?
推土机还在往前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屈卫红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围观的村民吓坏了,尖叫着喊停车,赶紧停车,压死人了!还有人跳上推土机,试图拽开驾驶室进去。
屈卫红以为人在临死前会想很多很多事,像过电影一样,没想到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推土机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屈卫红没死成,还当了英雄,成了带头大哥,连隔壁六组的拆迁户也找过来请他喝酒,把屈卫红搞得哭笑不得,整件事整个世界都莫名其妙地荒唐。
屈卫红收回思绪,胸口的憋闷还是没下去,迎着乡亲们期盼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到:“如果谁打赢了听谁的,豁出去这条命我陪你们打,可问题是打赢了还是要拆,是县里要拆,不是广发公司也不是建昌集团要拆,我们把广发打跑了还会来别的什么发。”
“卫红,你说咋办就咋办,我们都听你的”,几个老家伙很诚恳要很期待。
“上访吧,咱不去县里,直接去市里,市里再不行就去省里,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个说理的地方了。”
兰江县织布厂家属楼,八几年的老公房。
屈卫红家在 6 楼,一厨一卫,一个起居室一个卧室,只有四十几个平米,爸妈是织布厂的双职工,91 年运气好赶上了分房。这种老公房在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属于批量生产,一般都叫某某新村,高度怀疑全国各地用的是同一套图纸,外立面一样,户型一样,以最简单的样式最经济的结构,以求安置最多的人。房子毫无美感可言,美感在八九十年代是一种奢侈,在更早的年代则是政治不正确。
当年让屈卫红家喜气洋洋过上城里生活的工厂家属楼,到二十一世纪就显得破败不堪了,还住这儿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屈卫红一直住在这里,从转业回兰江那年算,住了 7 年,从高中开始算的话,住 16 年了。这套两居室也是屈卫红与何莉萍结婚的婚房,当时屈卫红爸妈把房子腾出来,简单装修一下,大房间改成客厅加餐厅,封掉的阳台重新打开,摆上花花草草,小两口住还挺舒服的,也只有这么个条件。
屈卫红高三上学期被县高开除,后来爷爷在人武部找关系送他去当了兵。两年义务兵,跟着又是三年志愿兵,一走就是五年多。没想到何莉萍一直在等他,当兵那几年她跟着李维杨建军去部队看他,跟着屈卫红爸妈一起去探亲,再后来也一个人去探亲,战友们都一口一个嫂子叫着。2000 年屈卫红复员转业回了兰江,何莉萍不顾家里反对,毅然辞了江州的工作,回兰江和屈卫红结婚,老妈威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也没用。
复员后,县人武部给屈卫红安排在兰江仅剩的国有工厂—兰江罐头厂上班,好景不长,02 年罐头厂被一家台资食品厂收购了。收购时说好接收全部职工,暗地里却搞各种考核转岗,后来干脆撕破脸直接裁员,屈卫红算是最后一批,04 年还是下岗了。
何莉萍回兰江后考了两年公务员,都是笔试过了面试没过,女儿豆豆 01 年出生,当了两年家庭主妇实在受不了了,03 年重新出山,在三江市找了个外贸公司的工作。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靠屈卫红的微薄工资,一家人过得太恓惶了。
三江市不沿海但沿江,码头、机场、火车站一个不少,是长江中上游地区重要的货物集散地,随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外贸生意风生水起,英语专业八级的何莉萍工资水涨船高,后来这个家基本是何莉萍在养。05 年在三江市租了房子,豆豆也在市里上了私立幼儿园,屈卫红跟着去了市里,但一直找不到稳定工作。丈母娘帮着带孩子,只要屈卫红在家就是摔摔打打、指桑骂槐。苦熬一年多,屈卫红一个人回了兰江,开始双城生活,两口子一周聚一次,后来一月一次,到了现在,见不见面主要取决于外力。
晚饭在新桥村陪爷爷一起吃的,老爸老妈这两年在妹妹家里帮着带孩子,很多时候爷爷是一个人过生活,好在身子骨硬朗,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能自己做口饭吃,隔壁邻居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喊爷爷过去吃一口。
到织布厂小区已经八九点钟了,进了家,屈卫红懒得开电视,灯也没开,摸黑坐在客厅沙发里发呆,明天的聚会到底去不去呢,都混成这幅德行了,去了让人笑话吗?
屁股下头这套人造革沙发,还是老丈人瞒着丈母娘,把钱给到何莉萍的舅舅迂回送过来的新婚礼物,八年了,蒙皮破了好几处,弹簧也坏了,坐着硌屁股。
客厅里昏暗,透过阳台看外面就很亮,阳台上没有晾衣服,完整的就像一个大荧幕。阳台外是原来织布厂的厂区,屈卫红曾经怀恋的,充满机械噪音和呛人味道的车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兰江大市场,三纵三横,活脱脱一个麻将九条,在家属楼静止的目光里,闪闪发光。
这是杨有昌真正成为大老板的开始,是建昌集团的发祥地。真他妈腻味,哪哪儿都有建昌集团,哪哪儿都有杨有昌。
以前屈卫红爱说操蛋,那还是当新兵时跟河北的老班长学来的,操蛋的李登辉,操蛋的老美子。最近这两年打零工,没活儿的时候屈卫红看了不少书,什么书都看,看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之后,屈卫红换了一个口头禅,腻味!屈卫红觉得自己像极了书里的霍尔顿,身边一切都让人腻味,丈母娘腻味,何莉萍也腻味,还有李维,没事搞什么聚会啊?更腻味!
聚会当天,睡得头昏脑涨的屈卫红起床,想下楼搞点东西吃。刚准备出门,发现地上有个档案袋,屈卫红瞬间清醒,一把拉开大门探头出去,楼道里当然没人,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屈卫红围着档案袋转了两圈,像发现了一个触发地雷一样,犹豫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报警。把档案袋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出里面厚厚一沓大小不一、样式不同的纸质材料,粗略翻了翻,跟犹豫那几分钟里猜想的一样,是检举贪污腐败的材料。
档案袋没有出乎屈卫红的预料,检举对象却出乎预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郭勇。说陌生,是因为郭勇是兰江县的县委书记,跟平头老百姓屈卫红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说熟悉,因为郭勇还有一层身份,屈卫红读高中时的副校长。当年我被开除学籍,处分上也有你的签名吧?不过屈卫红倒是不恨郭校长,自己犯了那么大事,开除是应该的,他职责所在,恨他干什么?
屈卫红没有细看,把材料装回了档案袋,拿在手上拍了又拍,犹豫了更长的时间,最终还是没去厨房烧了它,而是进卧室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前面连载的十四章,谈谈情说说爱 回忆里淡淡忧伤,对很多读者很劝退,说这是小说还是散文啊?但我尽力压缩还是啰嗦了这么久,就当它是写给90年代和失去青春的一封情书吧。从十五章开始,坚硬的现实、一地鸡毛的生活将扑面而来,后面青春往事还会有,但大多疼痛。 希望广大读者评委继续给我提意见,你们的意见很重要,我会酌情修改。(话外音:能不能要点儿脸?还广大读者,自己数数 )
小说还是散文,不重要; 重要的是字里行间感受到作者对人物的敏感,对生活的热爱,而不是商业的急功近利,在现在这个焦虑的时代难能可贵! 期待后续喜欢这种叙事方式,有代入感。看到炸鱼炸断手的情节,小时候我们村就有,我们喊作“一把手”,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年代。
7080后的玩具也是自制,比如用自行车链条做火药枪,更夸张,可惜文中没找到地方放,毕竟高中生不玩了,小说三要素还是要考虑的,我人是老,手还新,多包涵小说追到这里,节奏一下子快了起来,仿佛平静的水流突然进入湍急的河段,暗波涌动,将会碰撞出不一样的水花差距越来越大,还不怎么经常见面,分开也是必然的确实,有情饮水饱都是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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