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薄飞沉揽着,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像是密不可分。 季流景的眼中慢慢的笼罩上一层暗色。 “初弦……” 第21章 眼前的一幕让季流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来回的撕扯着。 剧烈的痛意让他的脸苍白到有些病态。 明明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痛无比,可季流景还是逼着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孟初弦拽着薄飞沉衣袖的手不由得收紧,却又骤然松开。 她站直身体,看着季流景。 薄飞沉看着孟初弦松开的手,眸色深了些许。 …… 五分钟后。 艺术馆内的气氛与刚刚截然不容,安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到。 季流景和孟初弦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季流景上前一步,他眼中满是红血丝。 “初弦……” 孟初弦却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流景,就这样说吧,别靠我太近,不合适。” 季流景看了看窗外的薄飞沉,他站在车边,低垂着头。 虽然刚刚只看了一眼,季流景也已经察觉到,那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季流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孟初弦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季流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季氏没有任何业务需要你亲自来北欧。” “如果说是为了找我,好像就更说不过去。” 孟初弦浅浅的笑了笑,十分平静坦然的看着季流景,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想说的是,我们之间的所有,在两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虽然这两年,孟初弦一直在北欧生活,从来没有回去过。 但季氏集团的名号早已经打得十分响亮,偶尔,她还是会无意间听到季流景的消息。 也时常会有人说起两年前,季氏集团的那次危机。 孟初弦也有所耳闻,她之前出演的那部电影一直没有播出,就像是那部电影从来没有拍过一样。 如果是以前的孟初弦,或许会在意,或许还会追问。 甚至在再见到季流景时,还会忍不住的心跳如擂。 可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她和从前最大的区别,不仅仅是死过一次,而是,不再爱他了。 从两年前的手术之后,她忘记了许多事。 后来在薄飞沉的细心陪伴下,她的记忆一点点恢复。 可她记起了所有事,却好像唯独忘记了一样。 ——对季流景的爱。 看到孟初弦的眼神,季流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季流景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 他看着孟初弦,她被养的很好,面色红润,也不像之前那样瘦了。 季流景抿了抿唇,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开口。 “初弦,你的病,好点了tຊ吗?” 孟初弦看着他,忽然轻笑了声。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假死欺骗你,耍你呢。” 她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薄飞沉,嘴角的笑意浓了许多。 “已经好了,多谢季总问候。” 季流景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暗了暗:“初弦,我都已经知道了……” “以前的所有,我全都知道了,是我错怪了你。” 孟初弦摇摇头:“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是我选择了隐瞒,所以后来造成一切结果,我自己承担,是应该的。” “如果是想说抱歉的话,真的不用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照片:“现在一切都挺好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该走了。” 季流景看着她,还是那张脸,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却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初弦朝他微微点头,就要迈步离开。 她走到门口时,季流景忽然轻轻喊她的名字。 “初弦……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都放下了吗?” 孟初弦微微侧过头,声音很轻,像是说给季流景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不喜欢纠缠。” “现在这样,不像你了。” 第22章 庄园内。 佣人门都已经熟睡。 薄飞沉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孟初弦躺在他腿上看电视。 她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终于按耐不住坐起来。 “怎么了?” 薄飞沉合上手中的文件,看向她。 孟初弦将文件抽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为什么不问我。” 薄飞沉看着她十分认真的神情,浅浅的笑了笑。 孟初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笑什么,你都不问我他是谁吗?” 说到一半,孟初弦猛然回过神。 薄飞沉都能把她那五年的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知道季流景是谁。 看着她可爱的神情,薄飞沉嘴角的笑意更浓。 她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 “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孟初弦想了想:“小半年了吧。” “怎么不和我说?” 孟初弦抿了抿唇:“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和你在一起,想不想得起来那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嘛。” 薄飞沉将她抱进怀里:“有关系。” 他的黑眸认真的看着孟初弦。 “我希望你记得,这很重要。” 薄飞沉抬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安定。 “两年前你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病好以后仍旧放不下,那我会放手让你回去。” “让你回去看看,如果你看到了他幡然悔悟的样子,想要和他重新开始,我会祝福你。” 明明薄飞沉的身影很轻很平静,可孟初弦的心却骤然一痛。 她看着薄飞沉:“那如果,我已经不爱了,已经彻底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了呢?” “那我会告诉你我的心意。” 薄飞沉轻轻叹了口气:“可我没有想到,你会失忆,会忘记那段对你那么重要的感情。” “初弦,我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 “对你,我始料未及。” …… 季流景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脑海中全是白天和孟初弦重逢的那一幕 她的声音那么和缓平静,却像是软刀子一样,字字割在他心尖。 让他痛得浑身都颤栗,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反驳。 因为那句话,的的确确是他亲口说的, 季流景忽然想起她靠在薄飞沉怀里轻笑的样子,巧笑嫣兮。 那样美好的她,原本是在他身边的。 季流景低垂着眼眸,他本可以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他没有。 是他,亲手将孟初弦推到了他的世界之外。 两天后,是意大利一个贵族的生日宴会,孟初弦和季流景都在邀请名单里。 原本,季流景是想要拒绝,可听说孟初弦也会去之后,他便答应了。 宴会厅内,人影交错。 季流景却没有心思应酬,他坐在角落里,目光始终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孟初弦却一直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众人的喧闹声忽然停下。 薄飞沉揽着孟初弦和贵族夫妇一起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有说有笑。 季流景缓缓站起身,却并没有上前。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格格不入。 而且,他还没有想好,该和她说些什么。 道歉,道歉有什么意义呢? 伤害已经造成了,即便说再多道歉的话,也于事无补了。 季流景站在原地,看着孟初弦站在薄飞沉身边,她们和周围宾客寒暄。 每当孟初弦想要端起酒杯的时候,薄飞沉就会不动声色将果汁塞进她手中。 季流景苦涩一笑,他应该要体面的退出的,可他不舍得。 第23章 时至今日,季流景才明白,为什么两年前的孟初弦,被他那样伤害,却还是不肯放弃。 因为不舍得。 不舍得那段感情,不舍得眼前的人。 也不甘心,明明他们曾经,离幸福那么近…… 很快,宴会开始,宴会厅内响起了音乐。 孟初弦拉着薄飞沉滑入了舞池中,她本就是是个活泼开朗的人。 以前每每在这种场合下,都是众人严重最耀眼的存在。 就像此刻,看似是薄飞沉牵着她的手,其实她才是这支舞的主导者。 每一个步伐,每一次旋转,都让人移不开眼。 等到她跳完舞,薄飞沉便将她带到了一旁的休息区。 “好了,医生说你还是少剧烈运动,多休息。” 孟初弦趁他不注意,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已经没事了,不是前段时间刚做过复查吗,你放轻松一点。” “薄先生,久仰大名。” 这时,一个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你们先聊,我去上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孟初弦绕到了后面的花园里,看着不远处的音乐喷泉出声。 季流景也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孟初弦转过头看着他。 她并没有抗拒,也没有像他以前那样,故作冷漠的说一些伤人的话。 只是朝着他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就像是面对每一个普通的陌生人那样。 季流景看着她,缓缓开口。 “初弦,我不是想要打扰你,也不是想要纠缠你。” “我只是想弥补两年前对你造成的伤害,那时候……” 孟初弦看着喷泉的水柱喷得高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