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书内页,白纸黑字,一行硕大的标题异常醒目:
《在人民的铁拳下,一切阴谋都将被粉碎》 下面一行小字:空军特战队第16期思想教育课 气氛忽然凝固了。 一片沉默。 等反应过来,盛振国和秦兰脸色铁青,送思想教育的书给人,什么意思? 那不摆明了觉得人思想有问题,要给人上课吗?! 空军部队上这种课,是怕飞行员被间谍腐蚀,人夏杉父亲是烈士,家里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的,上什么教育课? 秦兰咳咳两声,看向小儿子盛耀:“这是你大哥部队上课的书,你是不是拿错了?” 盛耀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大哥哪根筋搭错了要送女同志这种书。 可是:“我没拿错啊,大哥说了要送书给夏杉妹妹,他抽屉里就这一本。” 盛振国板下脸,转身要去打电话:“我倒是要去问问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他最是了解自己儿子,那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都知道送钢笔给叶巧,绝不会无缘无故送夏杉这样的书。 不管儿子什么意图,夏杉是他认的干女儿,这么当众让人难堪就不对。 秦兰拉着丈夫的手:“兴许是清明记混了,要送夏杉的不是这本书,你先别着急兴师问罪。” 盛振国脸色缓和了些,似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比起盛家人的反应,夏杉倒是很淡定,因为她已经明白过来盛清明送她这本书的目的。 是想警告她,进了盛家,别打盛家人任何主意。 盛清明性格凌厉锋芒,对待敌人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原书里面,虽然没展开写送礼物的剧情,但盛清明从始至终都不待见原主,抱着很大的敌意,送这种书不奇怪。 正好现在夏杉也打定主意不去招惹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杉宝贝似的把书抱在胸前,一副受到鼓舞的表情: “盛叔叔,秦阿姨,盛大哥送这本书给我一定是想鼓励我,不管我遇到什么困境,都要坚信党和人民的力量,一切阴谋终被粉碎!” “你们别误会他的心意。” 盛家人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解读,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 张婶过来叫大家吃饭,秦兰回过神,拉了把丈夫的手:“老盛,先招呼孩子们吃饭,一会儿菜该凉了。” 盛耀这次有点眼力见了,主动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妹妹们肯定饿了,咱们吃饭吧。” 盛振国只好按捺下要给大儿子打电话过问的心思。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 吃完饭,秦兰带着叶巧和夏杉上楼看房间。 盛耀也跟着陪同。 张婶在厨房忙碌。 客厅里只剩了盛振国一个人,他坐到沙发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一会儿,盛清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盛振国声音严厉:“你给人夏杉送的书是什么意思?” 盛清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意思,给她提升提升思想境界而已。爸,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夏杉来我们家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盛振国脸色一变,伸手重重拍了下沙发扶手:“盛清明同志,手段不要使错了地方!亏你还是个军人,做事要讲证据,做人更是格局和眼界要放大些,不要被个人情绪影响了判断。” 都直接叫他同志了,可见是动了气,盛清明捏着听筒,挺直背,斩钉截铁:“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盛振国性格也刚硬:“你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准确,这几天你必须抽空回家一趟。” 盛清明在电话那边冷哧了声:“你能认这种人当干女儿,还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我做不到!我不想跟这种虚荣势利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更不想当她什么哥哥。” “你!” 盛振国声音怒意十足,他从来没跟大儿子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什么虚荣势利?你这叫偏见,上来就给人家扣帽子。我今天见了夏杉那孩子,倒觉得她是个挺单纯朴素的女同志。” 单纯?盛清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前锋村卫生所他可是亲耳听到夏杉妈怎么教女儿的,让她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这样的女同志会单纯?会朴素? “反正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家,您最好看好盛耀,他刚成年,才是真的单纯,别到时候被人赖上了,干女儿变儿媳妇了,让人笑话。” 盛振国今天算是领教了他这个大儿子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把人给噎死。 不过哪有老子被儿子噎住的,他冷哼一声:“行啊,你不回家那就待在基地好好训练,至于你弟,就不用你操心了,人夏杉还不一定看得上他!” 啪! 盛振国气得直接摔上电话。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稍微一观察就能将人看个七七八八。 夏杉那丫头长相是扎眼了点,但眼神澄澈,举手投足大大方方,可见即使在乡下也被她母亲教育得很好,绝对不是什么势利虚荣的人。 自己儿子绝对是对夏杉有偏见! 另一边,盛清明放下电话,剑眉止不住地蹙起。 心里对夏杉的坏印象再添一条:心机重。 他爸一年几乎都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的人,居然今天亲自打电话教训他一顿。 还真是低估了那女人的手段! 盛清明冷着一张脸往宿舍走。 只要他不回去,那个女人的手段在他身上就没有施展的地方。 宿舍内,盛清明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写报告。 灯光下,他穿着熨烫平整的军装,坐姿笔直,侧颜分明,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凌厉,不厚不薄的唇微微紧抿,专注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写着写着,还会从旁边书架抽出一本书,查阅确认一番,再继续写。 等全部写完,他收起报告,将桌面用过的东西一一复原,直到跟刚开始拿取时的位置分毫不差。 全部收拾完,盛清明才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他飒然起身,从衣柜里取出换洗的衣物,抱着盆去了浴室。 冲完澡回来,盛清明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了那趟火车。 梦里。 洗手间狭小的空间内,怀里扑进一团香软,红唇覆上他的唇瓣,又湿又软的舌头像抹灵活的鱼儿钻进他唇瓣,他身体绷得笔直,呼吸紊乱,箍在细腰处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收紧。 接着,纤白的指尖开始抚摸他的喉结,顺着他修长有力的脖颈往下,探入领口,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扣子,直到指尖挑开他的皮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