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克制地动了动,他把早准备好的睡衣给她递过去,“这是我还没开过封的睡衣外套,你换上这个我送你回去,穿这个像什么样。”
语气是带着大人训斥小孩子的严厉,可许晚就是听出了他嗓音里的哑,以及藏不住的欲。 她笑意吟吟,低头转圈欣赏了一番:“不好看吗?” “嗯。” “可我觉得很好看。” 她走到季屿川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声音低了一分,带着亲昵的哄:“你也多看看,多看看就觉得好看了。” 视线随意往下一扫,晃荡的风景,勾着人窥探究竟。 季屿川眼眸很深,漆黑的瞳仁里仿佛被搅起了汹涌浪潮。 这个女人,最是知道怎么挑起他的兴致!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他视线往上,对上她得意的眼眸,哑声问:“勾引我?嗯?” 许晚的一只手顺着他脖颈往下。 做了桃色美甲的指尖,轻轻在他的胸口画圈,一下又一下,撩得人心口直痒痒。 她说:“我放钩子,也要有鱼儿肯上钩呀!” 秋水般的眸子娇媚如丝,她呵气如兰:“不知道,季先生肯不肯做那条上钩的鱼儿?” 季屿川的呼吸已然滚烫,眸中欲色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包裹、吞噬、融化得一干二净! 但,理智终究尚存,特别是刚才又接到了陈美丽的电话。 尽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照常问他要不要回家,但他很清楚,她是打过来查岗的。 没有陈胜盯着,他还把人带回了家,作为他的女人,自然是不放心。 而他,也当然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抓住了许晚不安分的手,嗓音克制隐忍:“我送你回……” “咦?”许晚突然出声,低头,无意识伸进口袋的左手,竟然掏出来一个眼熟的黑色薄料。 “这是……” 季屿川的瞳孔猛然瑟缩,周身肌肉全然绷紧。 “诶?这不是我的吗?怎么会在你的衣服兜里?”许晚惊讶地看向季屿川,眼里都是浓浓的茫然懵比。 季屿川捏拳抵唇咳了咳,目光闪躲,“不清楚。” “不清楚?” 这话谁信? 季屿川的心理向来强大,在经过短暂的慌乱后,已经迅速恢复入如常。 他拿出谈判桌上的气场,语气淡然又正色:“我记得,上一次穿这件衣服,是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在想方设法地勾引我了?” 这一招反质问,把许晚打得措手不及:“我……你……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我放在你衣兜里的?” “难道不是?”季屿川似有些无奈,还很包容,“好了,我不怪你,你好好收起来就是了。” 许晚:“???” 在反复探究了一番季屿川那充满浩然正气的神色后,终于,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毕竟,这事的确是她能干出来的。 可是她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衣服你还换不换了?”季屿川又问,视线扫了一眼他拿出来的睡衣。 许晚不想换,便撒着娇:“不换可以吗?这衣服穿着真挺舒服的。” 季屿川没有强求,只是听她这么一说,转身又去了卧室。 然后,他直接把床单拿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 季屿川没回答,直接来到许晚面前,将床单在空气中撑开,然后在许晚反应过来之前,一圈圈将她迅速包成了一个粽子。 “诶?” 季屿川打横将许晚抱起:“我这样送你回去也行。” “季先生!”许晚被裹成毛毛虫,只能在季屿川的怀里不甘心地扭动,“季先生,你放开我!” “季先生!” “季先生!” “……” 五分钟后,季屿川把许晚的公寓门打开了。 他将许晚放在床上。 许晚像条毛毛虫那样拱来拱去,一张小表情委屈极了:“季先生,你快放开我,我都没法动了。” “难得看到你有这么乖的时候。”季屿川笑了,俯身在许晚的唇上亲了亲。 这还是第一次不用担心又被她使出手段各种撩,所以吻得很放心。 “晚安,好梦。” 他宠溺地揉了揉许晚的脑袋,眼里藏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而后转身离去。 “季先生!季……季屿川!” 床上,许晚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把床单挣脱开。 然后,她就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了床上。 这也太挫败了! 季屿川回去后没多久,又接到了陈美丽的电话。 “你今晚真的不能回来吗?你都好久没有回来过夜了,我都想你了。” 季屿川点了支烟,试图用尼古丁尽快平复心中的燥意。 但回复陈美丽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十分平静:“她走了。” 陈美丽一怔,随即又有些慌乱地解释:“我、我没有查岗的意思,我是相信你的。” “我没有怪你。” 季屿川又抽了口烟,没等到电话那头的动静,便问:“还有事吗?” “……没有了。” “嗯。” 挂了电话,季屿川来到阳台。 懒散地靠着围栏,看着呼出的白烟融进夜色里,他唇角浮起一抹自嘲。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难眠夜。 …… 春风和煦,绿柳扶苏,城市里处处一片郁郁葱葱。 咖啡厅里,许晚向乐陶陶倾诉自己的苦恼:“是不是真的是我年纪大了,男人对我已经没有那种生理上的想法了?” 乐陶陶白眼快翻上天了:“姐妹!你清醒点!你就随便往那大马路上看看,那些路过的男人,但凡朝你这里看过一眼,哪个不是连道都不看了,就盯着你看的?” “可是季屿川为什么不碰我?” “他不碰你,不也挺好?我就喜欢对我没想法,还肯给我钱花的男人,比如我师父,嘿嘿……” 一提起师父,她兴致很高,“我师父啊,就是生错了年代,如果他生在古代,那一身本事,绝对是一代枭雄!” “这么喜欢,嫁给他啊!” “唉……”乐陶陶苦恼,“做师徒还行,做夫妻,我……唉!如果和他在一起,他也不碰我,那就好了。” 许晚摇了摇头:“都在一起了还不碰你,要么是他不行,要么就是他一直做好着随时抽身的准备,根本没有和你长久下去的打算。” 乐陶陶若有所思,问许晚:“你觉得季屿川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