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我眼睁睁看着陆丞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
化为冷然的笑意。 “舒小姐,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点点头,决然看着他,语气坚定。 “我知道,你昏迷了十年,对醒来的变化无法接受。” “但这十年每个人都必须向前走,大家从来都没有抛弃你。” “如果爸妈和阿宴不在乎你,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你不知道吗?植物人在昏迷三个月后,醒来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但整整十年过去,你能跑能跳,还不能说明大家对你的上心吗?” “你以为一个无人在意的植物人能活这么久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错觉,但我很认真地告诉你,爸爸妈妈,还有阿宴,他们绝不会放弃你。” 说着说着,我便又红了眼。 “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我从小到大都期盼着能有家人。” “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要挖我的肾,我是自杀被阿宴救回来的。” “爸妈把我当成亲女儿,他们连我一个孤儿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你?” 我一口气说了许久,停下来,却见陆丞定定望着我。 嘴角仍是噙着笑,却瞬间收了锋芒,再没有半点敌意。 我错愕愣着,却见他拿出手机。 “别挂,是我,舒繁在我这里。” 十分钟后,陆晏推门而入,跑到我面前。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心跳隔着衣服都震耳欲聋。 “别怕,繁繁,我来晚了……” 陆晏护着我,又回过头:“把我们引到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随后,他又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哥?” 陆丞点点头:“好久不见,你小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冒失?” 陆晏却仍是看着他,试探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告诉我,爸妈知道吗?” 陆丞微微一笑:“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德国利尔医疗中心。 陆丞刚刚脱离了禁锢十年的困境,还觉得有些不真切。 一旁的护工大声道:“真是不凑巧,先生和夫人刚刚离开您就醒了,我去跟他们汇报。” 陆丞却叫住了他:“不要去。” 脑中疼的厉害,耳鸣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一片纷扰中,一件事情却格外地坚定。 昏迷十年,于家人来说漫长难捱,于陆丞而言则更像是牢笼。 并非无知无觉,睁眼闭眼就穿越了十年,而是被困在僵硬的躯壳里,宛如牢笼。 他能听见父母的呼唤,絮絮叨叨与他说着公司,聊着家里。 也能听见陆晏,告诉他让他放心,自己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他能听,能想,能感受,却看不见,说不出,也醒不来。 十年过去,家里几乎无事让他担心。 唯有一点—— 陆晏口中提到的陌生女人,从女朋友,到妻子。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便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开始调查。 不能告诉家人,因为他需要站在局外人旁观着的视角下,才能看清她。 开始的调查一切顺利,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师从业界大拿。 可后来,慢慢有了不对劲。 热搜上,她和季陆两家的舆论闹得满城风雨。 她的身份被彻底扒出—— 舒家的孩子,却是在孤儿院长大,从前是个聋子。 和季氏的太子爷结婚,又被扫地出门。 看着眼前的一桩桩一件件,陆丞眼底划过一抹沉寂的异色。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将陆晏迷得神魂颠倒。 但他必须撕开她的伪装。 让这种败类嫁进陆家,想都不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