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灼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酥酥麻麻地,让人心神一颤。 裴长策轻轻啄着她的唇,“萧音尘……两年了,我都快要放弃你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我!他赵询就那般好,你为了他,竟愿意陪我演这出戏?” 他一拳轰在她耳旁,带起一阵冷风。 “你萧音尘生而为凰,不该被束缚手脚!你知道吗,我真想给你打条金链子,关起来!”裴长策眼神里的疯狂仿佛要溢出来,他的手慢慢游走在她的脸上,又忽地握住她的脖子。 “阿策,信我一次,可好?”萧音尘的语气带着卑微的祈求。 她做的事情天怒人怨,裴长策怎么对她都合情合理。 闻言,裴长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良久之后,“阿音,我能信你吗?” 一缕青丝自裴长策肩头垂落,扫过她的脸颊,有些痒。 萧音尘鼻翼轻吸,“我不喜欢赵询了,真的,六皇子赵询阴险至极,欺我瞒我,骗我感情。宫宴中,他设计与我偶遇,与我谈天论地,两心相惜。我曾以为这是天地缘分,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他的阴谋。赵询暗中调查我的喜好,命人盯着我的行踪,多次制造偶遇。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缘分,只不过是他的棋盘上的算计。当初我娘亲患上重病,是他寻来药引,这才救了我娘亲的性命。可谁曾想,我娘亲身上的病,本就是他暗中作为……” 萧音尘委屈吧啦地说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用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阿策,我后悔了。” “我后悔将赵询扶为太子!他为人阴险,必定会过河拆桥。我悔我一颗真心喂了狗,我悔我负你一番真情。”萧音尘双手被勒得生疼,她扭动着胳膊,这狗男人绑得可真紧。 “裴长策,以前我眼瞎错信伪君子,对你情意弃之如履,还践踏你的真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三言两语弥补不了我曾经过错,所以,tຊ你信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发誓!” “我萧音尘在此立誓,必定对你一心一意,否则天打雷劈,不得——” 裴长策连忙捂住她的嘴,没让她说完。他自顾自走到桌前倒了一盏凉茶,一口饮下。 “好。” “什么?”萧音尘侧头看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信你一次,最后一次。”裴长策对她的喜欢疯狂而又偏执,却又带着克制和隐忍,这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矛盾。 即使裴长策害怕她背叛,可依旧对她抱着一丝希冀。 万一萧音尘回头了呢?万一呢?如果她真的回头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拥有她了?人总是贪心的,希望获得更多。 裴长策从来不会把她逼得太狠,怕她心有不喜,怕她心生厌恶。 即使她伤他至深,他也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事无定局,万一萧音尘回心转意了呢? “那……那你放开我。”萧音尘的脸烧得通红,这才有些害羞。 裴长策端坐桌旁,一条手臂搭在桌沿上,手里松松地握着只白瓷雕花茶盏,“以你的武功,挣断一条发带应该轻而易举。” “好吧。”萧音尘运起内力,挣断发带,面上露出几分惋惜之态。 她搓着芊芊素腕坐起身,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萧音尘莲步微移,缓步走到案前,双手撑着桌案,歪头问道:“那信是太子传的吧?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是疯狗放屁!” “不许说脏话。” 她姿态慵懒地塌下腰,用右手撑着下巴,明眸含笑,“好好好,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与平日不一样的萧音尘,裴长策有些恍惚,“希望如此。” 她就这般媚眼如丝地瞧着他,越看,心里就越欢喜。不愧是凤国第一美男子,这模样就是生得俊俏。 裴长策的样貌,她怎么看都看不够,“你在军中练兵,擅离职守,皇上那边是……怎么交代?” “撤了职务,在家反省。”裴长策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萧音尘松了一口气,皇帝的处罚与上一世一样,不痛不痒。她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一屁股坐下,“再过几日是我父亲的寿辰,我想回去看看。” 男人如玉般的手指忽然握紧茶杯,内心冷笑,怕不是又要去私会太子?“不行,寿礼本王自会送去,不劳王妃操心。” 萧音尘忍住了拍桌而起的冲动,“他们是我爹娘!” 手上稍微一用力,茶杯就被他捏了个粉碎,裴长策道:“正因为他们是你爹娘,所以太傅府还在临安城!” 看着裴长策被瓷盏碎片划破的手指,萧音尘的心顿时揪在一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你……裴长策!你要发脾气就冲我来,不要伤到你自己!” 裴长策永远这样,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她分毫。 萧音尘心如刀绞,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把刺入皮肉的瓷片挑了出来。又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给他包扎。 他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用探索的眼神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等萧音尘用手帕将男人手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才腰肢一扭径直坐到他的大腿上,“裴长~策~听我说完。” 两人靠得极近,似乎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裴长策激动的心难以控制,砰砰直跳。 萧音尘用手搂住他的脖子,“阿策?策策?” “冷静下来了吗?” “嗯。”裴长策垂下眼眸,敛去眸中的猩红之色,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听到他的话,萧音尘才继续说:“我出嫁两年,很少顾得上娘家。父亲的寿宴,王爷难道不跟我一同前往?” 裴长策扯住她的手,指尖在女子白皙的掌心打着圈,看起来委屈极了,“你忘了吗?成婚两年,你从不让我踏足太傅府。” 正是因为她的无理要求,这么多年来,裴长策从未踏入太傅府半步。就连接亲回门,他都只是等在正门之外。 萧音尘一拍脑门,也想到了她做的那些混账事儿。低头,用濡湿的唇亲着男人的喉结,“王爷,妾身知错了,我收回之前的胡言乱语。” 裴长策感觉喉咙干哑得厉害,咽下一口口水,“唤我的字。” 在他看来,忽悠萧音尘唤他夫君是不太可能的,能听见她叫他的名字也好。 “长策。” “嗯。”裴长策低头审视着怀里不安分的女子,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 他能以白衣之身成为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异姓王,绝非等闲之辈。他有铁血手腕,却不敢对眼前之人发脾气,但他会发疯。 情深之时,难以自拔。 裴长策手握重兵,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想要害他的人,能从京城排到边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