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我们是来替……”
司机发现来者不善的陆星野,知道住这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正想解释,突然就被人恶狠狠地揪住了衣领。 “你们是谁找来的?这个熊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星野黑着脸,咬牙切齿出声。 司机瑟瑟发抖:“我们是宋小姐找来搬家的,这些都是刚刚从楼上拿下来的垃圾……” “垃圾?!”陆星野阴鸷的目光盯着手上的玩偶,气极反笑,“我倒不知道她宋昭绵还这么能耐!” 这个熊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给她的礼物,这些年她一直都保存的很好,现在却弃如敝履。 好啊,还真是好得很!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楼上。 “大件的放这里,小物品放这。” 宋昭绵是个室内设计师,家中的家具大多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其中的摆饰也极为珍贵,她细心指挥着工作人员小心轻放。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冷喝:“住手!” 上来之前,陆星野就已经想到家里会大变样。 但是没想到宋昭绵会做得这么狠!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前两天还温馨热闹的新房,彻底成为了一座空屋。 他愤怒地抓住宋昭绵的手:“那封信不过就是个恶作剧而已,你大惊小怪把警察找过来不说,现在还想作什么妖?” “你以为你把这些东西搬走,我就会妥协吗?” 他不收手劲,宋昭绵被他握的有些疼,她费力甩开他的手,转头面向不知所措的工人们,淡淡地说:“不用管他,你们继续。” 这么多年,陆星野还是第一次被她无视,怒火涌上心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西蔓是因为你病情才会加重,我好不容易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你现在跟我去道歉!”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是宋昭绵从前最喜欢的语调。 可是从来没有像哪一刻,她像今天这么恶心过。 她嫌恶的眼神毫不遮掩,跟从前的爱意判若两人。 陆星野心里一颤,拳头无意识的捏紧,眼里也闪过几分无措。 “你跟西蔓道歉,我也就原谅你的事情。”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 听到这话,宋昭绵只觉可笑,“不需要。” “你来得正好,也不用我特意通知你了。婚礼取消了,这栋房子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东西我已经搬走了,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 “你说什么?房子你已经卖了?”陆星野震惊出声。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宋昭绵爽快地点头:“没错,就像你看见的这样,没必要的东西已经清理的一干二净,至于道歉……” 倏尔,她勾起讥讽的唇角。 “你那么喜欢就自己去哄着,让我去道歉,你不怕她死的更快吗?” 陆星野低吼道:“宋昭绵!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除了会赌气吃醋还会干什么,我只是让你去道歉而已,这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 “现在你还敢把婚房卖了?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宋昭绵只觉得可笑。 “你的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吧,再说了,昨天我说取消婚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陆星野余光扫到手上被丢弃的熊玩偶,再看看空空如也连一条毛巾都没有留下的房间—— 他绷紧了下颌,冷声说:“你别后悔,到时候我等你来求我!” “想都别想,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正好收拾得差不多,宋昭绵转身就走。 徒留陆星野站在原地,神情阴鸷。 周围空荡,让他一腔怒意都无处可发。 从电梯出来,回想起刚才,陆星野被她怒怼了一遍,宋昭绵心里舒畅了不少。 苏锦心提着两杯奶茶过来,准备上楼时却看见陆星野的车停在小区里,心才揪起来,就又看见宋昭绵好端端走出来。 她松了口气,凑到宋昭绵身边好奇的地问:“他怎么有脸过来的,他没有做什么吧?” “无能狂怒而已。”宋昭绵知道她在担心,笑着解释了一句。 “估计是周西蔓醒了,他又突然想起了还有个所谓的新婚太太,才过来看看吧。” “反正事情也已经解决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下。” 苏锦心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宋昭绵婉拒:“不用了,我已经打车了。” 后面的事,她也不想让苏锦心再掺和进来。 毕竟是陆宋两家的私事,不能让她夹在其中为难。 “那我陪你。” 苏锦心有些担心:“绵绵,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陆家要是找上你怎么办?” “错的不是我,陆家就算想教训我,也要先有个正当的理由吧。”宋昭绵早就想过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别说这件事是陆星野有错在先。 下药的事,光靠一个周西蔓还做不到,陆家未必就真的那么干净。 - 与此同时。 陆母刚刚知道,宋昭绵让人把宾客手中的请柬全部收了回去。 这样的毫不遮掩,事情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她这个当婆婆的反而是最后才知道的! 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叫陆星野回来。 “你老实告诉我,宋昭绵会这么做是不是跟周西蔓有关?”陆母斥责道,“我早就告诉你,让你别那么张扬,你不听,现在好了,她这么闹下去,到最后怎么收场?” 陆星野也烦躁:“我只是把西蔓当成我的妹妹,我怎么知道她会闹的这么大。” “总之,你爷爷还没有消息,你先稳住她,哄一哄她,至少别闹得这么难看。”陆母打算的很好,“你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公司的继承人还没定下来,才会有了你跟宋昭绵的婚礼。” “现在,绝对不能被人钻了空子。” 宋陆两家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多年来,陆家蒸蒸日上,宋家虽然渐渐没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当初的随口一言依然还需要守诺。 母子俩心知肚明,宋家不可能会愿意放弃这门亲事。 而陆星野也只有成了家,有竞争的余地,更别说,他还有一位好伯伯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等着挑他的错处。 “还有你那个小叔是个面热心冷的人,狠起来的时候就连——” 陆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狠起来的时候什么,我还没听完呢,继续说。” 玄关处,一道颀长身影迈开腿,逐渐走进露出脸,清隽无暇的面容笑意慵懒,却始终不及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