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灌入耳鼻,掠夺着姜秋叶的呼吸。
姜秋叶呛了水,几乎窒息。 可她竭力保持着最后神智紧盯湖面。 她在赌。 赌谢云安的心软。 然后,她等到了。 只听噗通一声响,湖面一道人影朝她奋力游过来。 姜秋叶身子往湖底坠落,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恍惚间看见了他身上那抹熟悉的翠绿。 那人抱着她上岸时,她紧抓着他的玉佩,用最后的意识做确认。 是他!是谢云安! 可不等她睁眼,意识却昏沉下去,陷入黑暗。 “秋叶!” 东宫侧院。 床榻上的姜秋叶昏迷不醒,太医正在把脉施针。 裴望廷坐在床沿,面冷如铁。 他怎么都没想到,姜秋叶随便出去透气,竟就落了水! “她何时能醒?” 太医收针擦汗:“太子殿下,侧妃娘娘身子本就虚弱,此次落水,能捡回一命已是大幸,臣不敢妄言娘娘何时能醒……” 裴望廷闻言脸色更为冷沉,但他看了眼太医,没有多说,挥手让其下去开药。 屋子里一股药味。9 见姜秋叶了无生气的脸,裴望廷只觉心里有无名怒火起。 他冷冷看一众下人:“你们怎么做事的?小桃,怎么连你都不跟着!” “小姐说想独自静静,不肯让奴婢跟着,奴婢也是听见落水声,这才斗胆跑进去的。” 小桃跪在地上,一双眼哭得红肿,神色懊悔至极。 裴望廷厉声下令:“每人下去各领二十大板!” 待打发了下人。 他又招来亲卫,不容置喙下令:“在孤生辰当日,何人有这么大胆,竟敢加害孤的人!此事必要彻查清楚!” 亲卫神色却迟疑了下,还是开口:“只是殿下,侧妃娘娘向来足不出户,能得罪之人恐怕也只有一人……” ——孟霜音! 裴望廷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这点,他想到自己接下姜秋叶送的荷包时,孟霜音不大好看的脸色,神色微变。 亲卫低声说:“万一真是太子妃做的……” “查!” 裴望廷眸色凝重,顿了下,又补充:“暗地查,莫惊动旁人。” 三日后。 姜秋叶终于苏醒过来,面色苍白如纸。 “秋叶,你怎么样?”裴望廷坐在床沿扶她。 睁开眼看见裴望廷的一瞬间,姜秋叶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她低眉顺眼:“多谢殿下关心,妾身无恙。” 旋即,她的双肩却被裴望廷扶住。 “不必担心,此事孤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对上他凛然的神色,姜秋叶一愣。 她正要说话。 门外突然疾步走进一个亲卫,见到姜秋叶醒来,那亲卫神色微变。 裴望廷当即问:“侧妃落水一事查得如何?” “回禀殿下,属下已彻查过了,那日梅园内,除了侧妃娘娘,再无第二人。” 得到这个回复,裴望廷脸色更为难看。 他冷笑:“没有第二人,难不成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成?” 亲卫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姜秋叶神色恍然,随即轻声开口:“殿下,妾身确实是自己意外失足落水的,无人推我。” “秋叶,你不必想着息事宁人。” 闻言,裴望廷眉头轻蹙,却是显然不信的模样。 姜秋叶正要再解释,这时,却听那亲卫迟疑着又说:“殿下,除此之外,从扬州传来还有一事。” “何事?” 亲卫欲言又止看了眼姜秋叶。 姜秋叶心一沉,涌上不好预感。 裴望廷却直接道:“扬州是秋叶的故乡,有事直说即可。” 随即就听亲卫开口禀告—— “属下查到,在您之前,侧妃娘娘还有过一位未婚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