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不息的洪水将江月冲得晕晕乎乎,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地抓着那人的衣服不放,根本顾不上去想抓住的人是谁了。
一直等到这阵洪水渐渐平息之后,江月才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闭着眼睛甩了甩头发。 然而等她睁开眼睛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慌乱之下抓住的那人竟然是言卿翰! 只见言卿翰正眯着眼睛看着她,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光,但什么都没说。 虽然他和江月一样在水里浸泡了许久,脸色微微发白,头发也都湿透了,可是却不像江月那么狼狈,还是一副丰神俊貌的清朗模样。 只可惜江月没有心思去仔细端详他了,她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立刻松开了手。 洪水虽然不像刚才那般汹涌,可是还有一些余波在,没有支撑的江月一下子落入了水中。 看着江月将两只手举过头顶,胡乱地挥动着,想抓住什么的模样,言卿翰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伸手将她捞了出来。 江月被水呛到,咳嗽个不停,可是双手不忘紧紧地抓住言卿翰的胳膊,再不敢放手了。 “你没事吧?”言卿翰见她咳得脸都红了,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闻言,江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忍下喉咙里的痒意,抬头看了过去。 方才言卿翰是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拉上来的,江月这一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很近了,几乎是可以说是面对面拥抱在一起。 感受到女孩子身上的气息,言卿翰立刻想要回避,但又不能放手,只能悄悄往后仰了仰。 然而江月显然没有想要回避的意思,她盯着面前这张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概是因为刚刚在水里泡过,言卿翰原本凌厉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皮肤苍白,更是显得一点瑕疵都没有,剑目星眉,好不俊朗。 在现代生活了多年的江月第一次见到这样端正的君子长相,实在是有点把持不住。 她死死地盯着言卿翰的脸,抓着他胳膊的手也蠢蠢欲动,好想捏一捏他的脸颊啊! 言卿翰注意到江月的异常,长长的睫毛闪得更快,忍不住清咳一声,道:“你看我做什么。” 闻言,被美色蛊惑的江月突然惊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花痴模样,脸颊红了起来。 但这次她没敢放开言卿翰,只是拉开了一点距离,尴尬一笑:“哈哈,没什么。” 还好言卿翰也没有追问,带着江月一起去了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好。 经历了这一遭,江月也真的是累得不行,便在原地靠着休息,渐渐陷入了昏睡中。 日光西斜,火红的夕阳洒在了地面上,江月醒来时便看到那一轮红日快要落下去的样子。 她敲了敲隐隐作痛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才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外面已经搭起了很多营帐,供那些从洪水中逃出来的人休息,同时言卿翰的手下还在继续搭建营帐,希望可以容 纳下所有的人。 恶魔般的洪水还没有退去,大片的水竞相奔涌过来,只是还没到达营帐这里又退了回去。 看着迟迟不退的洪水,江月忍不住有些担忧,在心里默默祈祷可以平安无事。 盯着洪水发呆的江月突然听见营帐这边吵闹不休,便退回了营帐这里,想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是因为无人组织,大家的责任都不明确,难免会起冲突。 见状,江月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到言卿翰的身影,可是他显然不在这里。 耳边不仅有洪水翻滚的声音,难民的口申吟声、工人的吵闹声以及身亡者家属的哭声更是不绝于耳,见此情景,江月皱起了眉头。 她暗暗握了握拳头,转身走到了一块比较高的山坡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营帐这里的乱象。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江月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出来,果然使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将这里的人分了个类,心里有了计较。 江月清咳一声,朗声道:“诸位,我们现在这样乱糟糟的肯定不行,必须各司其职才能尽快将伤员都安顿好,你们觉得呢?” 闻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点头同意了江月的说法。 见状,江月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她有自信把这里安排好,可是现在毕竟是在古代,她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女子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还好言卿翰的手下比较懂事理,没有因为她人微言轻就立刻否定她的提议。 想到这里,江月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一一交代了下去。 “我们现在不仅要搭建营帐,救人才是主要任务。” 说完,江月停顿下来,看了一眼众人的神色,见大家都点头同意又继续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我左手边的这些将士把伤员都安顿在左边的这些营帐中,一个营帐六个人,应该是可以放下的。右边的营帐就用来安顿那些...不幸身亡的人。” “剩下的将士麻烦去搜救一下那些还没获救的人,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没有受伤的姑娘们,就要麻烦你们去左边的营帐里照顾一下伤员了。” “至于我,就去帮忙料理后事。” 交代完这些,江月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跳下石头就去右边的营帐里了。 见江月的身影消失,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一句话没说,按照江月的吩咐去干活了。 营帐外边的吵闹声不复存在,安静得不行,只偶尔听见女孩们问伤员疼不疼的声音。 虽然安静,但是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有条不紊的。 就在这时,消失不见的言卿翰突然出现,还背着昏迷不醒的刑春。 正好从营帐里出来的江月一眼就看见了他,来不及问怎么回事,立刻领着言卿翰进了安顿伤员的营帐里,言卿翰小心地把刑春放了下来。 看着脸色苍白的刑春,江月忍不住担忧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刑春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