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逃得过这次,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从决定进行这个计划开始,两个女孩无疑就走上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 可是,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 周淙也整一个人消失了。 陆皓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白枝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 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天,第二天她就回到宝丽酒店上班。 兼职一天下来的工资是180元,一周上四天,一个月加起来也有两三千块钱,这笔钱,以后当了前台工资还会高一点。上下班时间分明,这也是她没有选择给学生当家教的原因。 就是酒店的工作无疑比较辛苦,尤其是受了伤以后,领班虽然没说什么,却也叮嘱了她要严格走员工通道,不能让客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白枝上了两天班后,周四回了学校。 苏甜跟她说这两天学校里发生的事:“这两天王姣打人的事情都传遍了,甚至有媒体都来了。” “学校考虑到王姣之前还偷了文心手稿,这次想开除她。她父母来学校闹,可王姣本人拽得批爆,签了退学同意书甩在老师脸上。” “可惜了。” 白枝一脸淡漠的模样,那表情,某瞬间,苏甜觉得她真是跟周叔叔是一个大小版。 苏甜搀她手:“枝枝,你考不考虑告她呀?也许能赔一笔钱,你也就不用辛苦去兼职了。” 这件事白枝考虑过:“但是王姣肯定不愿意配合,打官司的话,耗时耗力,还耗费金钱。” 打官司也是要钱的,光是这笔钱,就够她赚好久。 “我想的是让她把医药费赔偿给我就好,而且以后她都退学了,应该也作不出什么妖。” 苏甜点头:“你想得也对。” 白枝抿唇:“以后如果狭路相逢,她再来惹我的话,就再说吧,现在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收拾。” “今天下午礼仪队有排练,对吗?” 礼仪队,顾名思义,就是学校里的一种社团。 社团里都是一些形象条件比较好的男女生。 平日里帮学校接待接待嘉宾,偶尔去校外接接拍摄; 当初入学的时候,礼仪队的人都找过白枝和苏甜,可白枝却嫌没时间排练,苏甜则是有自己的模特资源,看不上学校那点关系,两个人都没参加。 倒是王姣和刁薇,都是礼仪队的成员。 王姣唯一一次见周淙也,也是在周淙也一年前来师大参加活动时,她作为礼仪队的引路员给周淙也引路。 苏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好友的动态:“是有的,我看他们副队长已经在朋友圈里通知大家参加排练了。” “好的。” 白枝反应很平静。 然后就翻开书本,温习功课了。 苏甜也不再打扰她。 虽然她不知道白枝要干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枝枝要搞事情…… 搞很大很大的事情…… 每次她那双黑瞳过于平静的时候,就说明,她要黑化了。 刁薇,这次恐怕要倒大霉了。 …… 学校大礼堂。 今天的大礼堂处于空置状态,礼仪队的成员都井然有序地练习着站姿和台步。礼堂里放着音乐。 刁薇没有参与其中,因为这周末刁薇要接一个婚纱的网络推广拍摄,她现在正一个人在后台练习表情和镜头感。 这时,门被“吱嘎”地打开。 还在对镜练习唯美微笑的刁薇,动作被打断,脸瞬间垮下来大叫道:“脑残啊?!没看见门外写着不要打——” 扰字没说出口,她动作一停。 只见,镜子里的白枝,唇红齿白的,两手插兜笑吟吟地看着她。 “下午好啊,刁薇。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美。” 刁薇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弄得寒毛直竖。 随后,啪地把发夹扔在桌子上,不遗余力地讽刺道:“原来是你啊,这头是怎么了?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不会脑震荡,以后再也当不了学霸了吧?” 白枝:“托你的福,世上就是有太多你这样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让我对脑震荡毫无恐惧——因为,就算我智商打对折,也比你聪明。” 白枝说这些话的时候,人就站在门边。 没有走到房间里,沉静得像棵松。 刁薇气得脸都快歪了:“呵呵真是吓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智商这种东西能换成钱花呢。” “你知道我爸公司每年招多少清北复交的研究生吗?” “哈,他们每个人都是全国各地成绩最优秀的人,现在,还不是像狗一样给我爸和我全家打工吗?” 刁薇伸出脚,秀着她的限量款高跟鞋:“你们这些好学生,毕业以后的工资能有多少啊?一万?两万?” “不好意思,给我买双鞋都不够!” 休息室,某种冰冷的气氛在蔓延。 白枝想起陆皓脚上的那双鞋,阴郁,仇恨,如海浪般掀动,全部涌现出来了。 刁薇一直以来都很野蛮。但是她并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 她只会不遗余力地挖苦白枝的贫穷,不会直接说污蔑她代笔的事。 这年头电视剧小说里那么多录音笔偷录的桥段,她早就看过了,才不会不打自招。 连王姣那个白痴都会的手段,她可不屑。 白枝仿佛也早猜到了她会这样。 所以,她今天也没有带任何偷录的东西来。 她要的,不仅仅是毁坏刁薇的名誉。 这种臭名昭著的恶女,早就没有什么名誉可言。 她要刁薇承受的,是比这残酷千百倍的代价。 “刁薇,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没有急着反驳你,为自己证明清白吗?” 白枝这时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她的身后,微微弯下腰,在镜子里看着刁薇的脸。 她眼底的笑意深黑到近乎疯狂,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觉得你好可怜啊。” 刁薇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子冷了,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刁薇觉得搞笑至极,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脸上的筋气得一根一根地抽着。 “有种再说一遍?!!” 白枝只是笑。 双眼熏红地对着镜子里的刁薇笑,绽放得像一朵花。 “我说你,好可怜啊。” “你看看你,所有人都在一起排练,可你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练习。” “你以为这是你的特权吗?” “不不,不是的。这是因为大家都不想跟你计较,大家从来都只是把你当一个笑话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