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钏儿走后,雪雁马上命人去林府说了一番此间发生的事情,还望大爷赶紧拿个主意。
林芃从老师那里回来后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傍晚了,林芃只是看着荣国府方向,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光。 嗯,看来还得加把火啊! 不过,当天林府又给林黛玉送来了几个伺候的、健壮的仆妇,直把王夫人气的捂着心口直喊疼,便是后话了。 林黛玉在见过贾母之后,便被贾母留下一起用膳了。 看着满头银发,还要为荣国府二房筹谋的贾母,林黛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诚然,贾母给过她庇护。尤其是林黛玉幼年丧母,曾经,贾母在林黛玉的心里,就跟母亲一样,温暖。 但是,想起上辈子的遭遇,林黛玉那颗柔软的心,又慢慢变得硬。 贾母给的这点庇护,比起林家付出的代价来说,就显得太廉价了。 贾母人老成精,哪里感受不到林黛玉的变化呢? 但是她只做不知,拉着林黛玉说东说西,说她的小时候。 字字不提恩情,却又字字在提恩情。 至于一直在旁边,想要说话的紫鹃,则被贾母忽略了个彻底。 至于贾政,在林黛玉过来之后,就回荣禧堂找赵姨娘去了。 得到消息的王夫人气的又摔碎了一套茶碗。 她在这里为了二房的钱财绞尽脑汁,她的好夫君居然去找姨娘了! 王夫人彻底爆发了,立马命人又去查抄了几家,勉强凑了些银子。 只是这时已经很晚了,王夫人也只能强忍着心痛,从私库中搬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待到她这里收拾妥当后,就听下面人来报: “老爷今日歇在了赵姨娘那里,发现姨娘的钗环都不时兴了,请太太贤惠些,莫要苛待了妾室!” 王夫人:···· 总之这一夜,有人睡的安稳,有人则睡不着了。 第二天,贾赦一大早就带着邢夫人、贾琏夫妇一起去了老库前。 贾迎春是闺中女儿,不宜参加这样的事,故而留在家中。 而邢夫人辈分与王夫人相当,在王熙凤的强烈要求之下,就跟着一起来了。 当然,王熙凤也是对邢夫人说了,日后与贾琏必定给她养老,让她安心。 邢夫人最愁的一件事儿被解决了,当然要护着王熙凤了。 且说大房一行人到了后,二房还没到。 贾琏见自家父亲站着,于是又命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他与王熙凤便扶着贾赦与邢夫人坐下。 这一通动作下来,果然喜得贾赦连连点点头:“还是我儿有孝心!” 邢夫人虽没说话,但是那通红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却不作假! 贾琏:孽障与我儿竟然都是我! 待大房众人刚坐下不一会儿,贾政扶着贾母,后面王夫人领着一众人搬着几十台箱子过来了。 贾赦对贾母行了礼,也不等贾母叫起,就又坐了下来。 同时,赦大老爷还不忘指挥贾政说道:“老二,你还不快去搬把椅子来给老太太坐着,你这不孝的东西,琏儿还知道给他老子搬椅子坐着,你都不知道!还自诩什么读书人,我看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贾母怒喝道:“你这孽障,说什么呢!老二最是孝顺不过了!” 贾赦无所谓的看着贾母等人,片刻便有人搬来了几把椅子,贾母、贾政与王夫人一起坐了下来。 贾母说道:“老二家的,先与琏儿对一下他亡母嫁妆吧!” 贾琏眼神里有兴奋有怀念,一激动,哆嗦着嘴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邢夫人带着王熙凤走了出来。 只见邢夫人对着贾母说道:“琏儿是当家的,且到底是我那苦命的姐姐留下来的东西,恐琏儿睹物思人,更加伤怀,这事儿还是由媳妇带着凤姐儿来吧。” 贾母闻言点点头。 见状,王夫人将手里拿过单子递给了金钏儿,平儿也从王熙凤手里接过贾琏从衙门里拓印出来的单子,二人各自带了老师傅下去对账去了。 贾赦看到那边有邢夫人与王熙凤在,也放心下来。又对着贾母道:“老太太,左右人多,老库也一起吧!” 贾母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贾赦说道:“我这里有琏儿她娘当年最后一次与老太太一起对老库的底单,琏儿她娘与老太太你对完老库后没两个月就走了。后来就是王氏管家,自此没有对过一次老库。如今,就用这个底单来对账吧!” 贾母:我很想拒绝,可是我找不到理由。 贾母无法,王夫人却说:“大老爷此言差矣,这些年府中花销日益增长,就拿前阵子,大老爷买了个丫头就花了几千两银子,这些年下来,老库自然也是开过的!” 贾赦说道:“老子是袭爵的,花自己钱,要你说什么?老二养那么多清客,花了我那多钱,怎么不听你说呢?” 王夫人:…… 贾政脸红,说道:“大哥此言差矣,我们是在一起讨论圣贤书上的问题,与大哥你买丫头不一样。” 贾赦眉头都没抬一下,语气轻蔑道:“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人家讨论圣贤书,你听得懂吗?快别浪费老子的钱了!” 贾政闻言,脸色一红,嗫嚅了几句,到底没说出什么话。 反倒是贾母冷哼了一声:“快闭嘴吧!还要不要盘老库了!” 贾赦本就无所谓,见此就对着贾琏说道:“我儿与秦叔一起去吧!” |